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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 清末至民国 · 杨圻
 押词韵第十七部 出处:江山万里楼诗钞卷二
台湾诸番地,明时荷兰以火器攻诸蛮,逐之山中,据之。清顺治中郑成功败于京口,无所归,渡台以甲板船攻台,逐荷兰而据其地。海水涨,舟师得渡七鲲身之险,天助也。康熙中,郑氏降,遂入我国版图。甲午之败,割隶日本。先是,台无我国人,崇祯间大旱,郑芝龙抚,熊文灿谋招饥民数万渡台开垦,今皆富庶,其苗裔也。庚戌夏,余再南渡,望台南诸山,矗立海中,烟峦叠嶂,苍然秀拔,感而作诗。
杨子徙南溟,去以六月息。
濯足望八荒,从者汀州客。
中原渐以远,惟见落日赤。
连朝不见山,咳吐触虚碧。
天垂海掀举,空水相压逼。
浓睡过澎湖,窗中见寸帻。
有如琴高游,洪波戴鲤脊。
宵行不知程,六合雾露黑。
神山知已近,咫尺反相隔。
波涛昏莫辨,纬象醉能识。
高帆转残月,海色横太白
扪壁动斗牛,瞰崖俯渹湱。
日出海气消,众峰静默默。
削叠梯青冥,枝撑位大泽。
蔚蓝水为划,嶂翠烟与积。
巍巍浸澄浤,倒景穷欹仄。
我言山海幽,客嗟狉獉域。
夏王不敢到,巨灵何年擘。
荒荒生龙蛇,郁郁蕃木石。
昏昏云霞蒸,幽幽花草赜。
鸟鼠同穴处,人兽交蹄迹。
化外绝舟车,宝藏富千亿。
骊宫渊下珠,鲛室泉底织。
仙藤缠百里,孤桐翘千尺。
其阳利渔盐,其阴产金锡。
落叶腐空山,上古神所宅。
其神惟大蛇,枯树或凭式。
诸蛮作鸟鸣,叶衣与毒食。
琅珰唇约环,呕哑鼻吹笛。
束发编车轮,剜肉镕金饰。
胡人颀而长,东来斩荆棘。
南风浪北走,到此水府逆。
鲲鱼露其身,往往坠舟舶。
其险不在深,其浅险不测。
燃犀惊牛渚,射鲸啼龙伯。
虺蝮白日游,见人变五色。
昼行逢魑魅,夜语杂狐蜮。
春探禹穴幽,秋猎云梦窄。
城郭闻钟鼓,花竹散阡陌。
壮士死,秦通金牛瘠。
哀哀三百年,枭桀互争击。
一夺假人手,再夺雄霸绩。
珠崖非汉土,大哉弃不惜。
天威自远来,礼乐攻幽僻。
百年成郡县,向化不以力。
书生开战祸,揖盗卧榻侧。
一旦失门户,盛业空嗟忆。
杨子笑而起,谓客勿戚戚。
古者吴楚间,视之亦夷狄。
虽然疏边圉,一败一兴辟。
当时称万国,寸土亘侵蚀。
取与等外府,成败皆亡熄。
苟非愚公移,无乃楚人得。
兹土曾几时,汉赵帜几易。
君悲感盛衰,我视固朝夕。
曾见古今趋,异时今已昔。
大造甲子始,竖亥回其极。
疏星如残棋,扁舟寻沙戟。
三叠台江杂咏 其三 清 · 范咸
七言律诗 押歌韵 出处:此诗收于六十七《使署閒情》,又载陈汉光《台湾诗录》。
蟠螭光怪起陂陀(作者注:「《池北偶谈》云:『崇祯时僧贯一居鹭门。夜坐,见门外陂陀有光;掘地,得古砖,背印圆花、面刻古隶。其文曰:「草鸡夜鸣,长尾大耳;干头衔鼠,拍水而起」云云。识者曰草鸡二句,郑也;干头,甲字;鼠,子也。谓郑芝龙起于天启甲子也』。」),箕服成谣竟不蹉。
拍水早占衔鼠起,登山还信蛰龙过(作者注:「《使槎录》载:『朱子登福州鼓山占地脉,曰:「龙渡沧海五百年后,海外当有百万之郡」』。」)
赤眉铜马泥中蠖,沧海指上螺。
怪得清泉轰烈火(作者注:「水泉长出火。」)飞廉暴骇涸鳞多(作者注:「海岸遇风雨,常有怪鱼为雷火击死。」)。(施懿琳编校)
台湾 其一 晚清 · 陈文騄
七言律诗 押词韵第一部 出处:台湾诗录 创作地点:台湾
狂澜谁障百川东,日下金蛇电掣空。
刘帅浑如魏得狗(作者注:「刘渊亭军门好犬,每出,群犬随之。」),唐王岂复郑芝龙(作者注:「唐维卿中丞台湾大总统。」)
鸿沟耻划诸番界,鲸浪横飞半线中(作者注:「半线,地名。」)
莫笑铜铃沿旧俗,伤心有泪洒鸡笼(吴福助编校)
日本杂事诗 其七十一 清末 · 黄遵宪
七言绝句 押微韵
海外遗民竟不归,老来东望泪频挥。
终身耻食兴朝,更胜西山赋《采薇》。
注:朱之瑜字鲁玙,本称曰舜水先生浙江余姚县贡生。明亡,走交趾,数来日本,遂家焉。水户藩源光国执弟子礼甚恭。年八十余卒。源氏为题其墓曰“明徵 士”,从其志也。舜水善讲学,一时靡然向风,弟子多著名。郑芝龙(案:疑是成功之误)客台湾,曾寄书舜水,欲乞师,图复明。鲁监国之臣王翊,在余姚岚山 败亡者,亦其友也。亡国遗民,真能不食周粟者,千古独渠一人耳。《余姚县志》无传,余属沈梅史采其事归补之(同时陈元贽客尾张,戴曼公客纪伊,后又有张斐舜水幼孙来。海禁既严,未至引去。然日本甚重其文,有张斐《莽苍园集》行世)。
有所闻作 其二 明末清初 · 钱澄之
七言律诗 押元韵 出处:藏山阁诗存卷五
单于腊火照关门,撤尽防兵野戍存。
岭峤已凭驱铁马,海天何事竖降幡。
甘辞义士田横,漫负通侯汉主恩。
此日穹庐归未得,绝班可似故年尊(谓郑芝龙。)
鄞江怨词 其四 明末清初 · 钱澄之
七言绝句 押尤韵 出处:藏山阁诗存卷五
龙旗何事久淹留,手诏频催待大侯(谓郑芝龙。)
今日蒙尘栖毳幕,元勋先已著毡裘。
陈将军名谦武进人丙戌六月作。)丙戌六月 明末清初 · 钱澄之
 出处:藏山阁诗存卷四
行宫门外人纷纷,争传看杀陈将军
郑家勋侯上殿救(陈与郑芝龙有旧。),天子两耳塞不闻。
天子英明文且武,勋侯难挽雷霆怒。
必罚用惩东向心,伤恩岂顾北道主。
自从登极行天诛,西市骈首阿大夫乙酉冬邵武吴文炜司理朱健建阳令施璩皆弃市。)
今年二竖冒官职(沐坚、李之秀以假官被戮。),即时赐死冤谁呼。
从来乱国用重典,将军观望那得免。
君不见郑家出抱将军尸,颈血淋漓亲为吮。
台湾 清末 · 李鹤田
 出处:哀台湾笺释
海波鼎沸鸣战鼓,躏骸成泥血飞雨。
妈宫岛①外啼杜鹃,声声似诉台民苦。
昨有台民自台来,无人忍听伤心语。
台湾数岛扼闽边,隶入神州二百年②。
耕凿万家③安禹甸,弦歌四境④尧天。
共说此中真乐国⑤,谁知意外有烽烟⑥!
肇衅日人妄动兵⑦,临淮将士赋东征⑧。
中兴召虎⑨疏天讨,上相夔龙⑩负盛名。
童贯溃归三辅震⑾,哥舒降敌九边惊⑿。
军书夜报甘泉宫⒀,宵旰勤劳感圣衷。
塞外卫青谁任战⒁,朝中魏绛早和戎⒂。
纳币甘心空国帑,割边立意失雄封⒃。
台湾一掷轻如发,忍令金瓯从此缺。
太息绍兴画淮年,拊心安石赂辽日⒄!
台民万众怀忠愤,眼见河山付异姓。
鹑首天意虽归秦⒅,原邑人心不服晋⒆!
可怜恋恋不亡君,愿奉正朔志倍殷。
喋血共陈归汉表⒇,挥戈先布绝哀文21。
九阍路远情难达,万里门高哭不闻22。
势急乃作背城计23,激发义士忠臣气。
共抱仲连蹈海心24,拼当苌叔违天罪25。
同立唐尊26为民主,冀保此民守此土。
方惊柴绍气如龙27,谁料齐侯行似鼠28?
幸有刘琨29古豪杰,战守俨然一敌国。
零丁自率五千人,坚甲独摧十万贼30。
台南风鹤31日惊惶,歃血为盟告彼苍。
臧洪读祝声悲壮32,温峤登坛气慨慷33。
不与日人同日月,愿随台地共存亡。
久矣鸦军称飞将34,战无不胜兵心壮。
地险早防白帝城35,敌强敢过黄天荡36?
义民感激投袂起,生番亦愿雪国耻。
忠义尤推贤太守,联络兵民为角犄37。
日人狃于辽东役38,满拟靴尖踢倒耳39。
岂知遍地皆劲敌,前后四万人战死40。
知我军中有范韩,能教西夏胆先寒41。
八阵群惊诸葛幻42,万人欲撼岳家难43。
行将封建还周索44,誓把威仪复汉官45。
惟听呼庚声可怜46,雀罗鼠掘费周旋47。
毁家孰发宁俞愤48,助饷难逢卜式贤49。
事到万难兴钞法,人凭一信用飞钱50。
老罴纵病狐犹惧,俊鹘虽饥兔不前。
华山狡计用牢笼,遣使招降技亦穷。
烈士临危谙大义,孤臣应变矢精忠51。
仲璋枉工笺上语52,蒯通空弄舌尖锋53。
乃下塞井夷令54,准待秋高锐意攻。
苻坚欲起投鞭众55,金亮期成立马功56。
吁嗟足食闻鲁叟57,否则孙吴亦掣肘58。
关中馈饷沛公强59,渭水绝粮丞相走60。
倘使台军饱腾欢,不知鹿死于谁手61!
况闻台峤扼襟喉,大局东南伏隐忧。
朝廷虽许珠崖弃62,臣子当先河套谋63。
绝少陈汤能矫诏64,未闻秦伯赋同仇65。
徒劳即墨半年守66,竟令睢阳一旦休67。
我军誓志不降他,械绝粮空可奈何!
羌中夜月三更篴68,垓下悲风四面歌69。
目睹大事已去矣,从容跳出重围里70。
将军一去台无人,不管残山与剩水。
樊家壮士枉冲冠71,南八男儿空断指72。
春秋特书吴入郯,谨识彝入中国始73。
中国土地割于彝,夫谁使之至于此!
自此民遭左衽辱74,死者尸骸遍崖谷。
孑遗馀生更堪伤,男僧女妓受淫酷75。
残民以逞逆天心,将降之罚厚其毒。
载去帝已受创76,得来塞马恐非福77。
回头鹭岛感悲凉,谶兆苍鹅出此方78。
应使铜山悲劫运79,谁弹铁版唱沧桑80?
夜燐照到黄金屋,海燕归迷白玉堂
孔子杏坛飞落叶81,召公舍剩斜阳82。
百年培就繁华地,一日变成荆棘场。
君不见朱仙镇上父老泣秋风83,破陷雍邱遗憾同84。
须识兴亡关气数,莫将成败论英雄。
妖星夜半照台城,无复笳喧汉将营
鹿耳门前呜咽水85,流出苍生怨叹声。
注:(1)林芝台湾纪略云:澎湖台湾门户,环绕三十六屿;大者曰妈祖屿等处,次者曰西屿头等处。各屿惟西屿稍高,馀皆平坦。妈宫岛未详,或即妈祖屿之误欤?容考。
(2)魏源圣武记曰:台湾亘闽海中,袤二千八百里,衡五百里,与福、兴、泉、漳、四府相值,距澎湖约二百里,厦门约五百里。其山起鸡笼,南尽沙马埼,千里有奇。惟山西东两面沃野,自海至山,浅阔相均,约各百里。
郑氏以前,中国人无至其地者,皆生番据之。隋大业中虎贲陈棱一至澎湖,东向望洋而反。元置巡司澎湖,明初废之。嘉靖中,海贼林道乾窜据台湾,为琉球人所逐;旋被荷兰据而有之。及国初,为郑氏所据。
初,崇祯中巡抚沈犹龙招降郑芝龙芝龙泉州人,以屡平剧盗功官至都督同知。会闽大旱,芝龙言于巡抚熊文灿,用海舶徙饥民数万至台湾,人给三金一牛,使垦岛荒,渐成邑聚。郑氏去台湾,惟荷兰夷踞城中。
芝龙郑成功,乃日本妇所出。顺治十七年,自江南败归,乃逐荷兰夷夺台湾居之。成功既有台湾,与所据金、厦二岛相犄角;乃辟屯垦,修战械,制法律,定职官,兴学校,起池馆,以待宗室遗老之来归者。以赤坎城为承天府,置天兴、万年二县。招徕漳、泉、惠、潮之民,污莱日辟。
康熙元年成功卒,长子经嗣立。值三藩乱,屡为边患。会经卒,子克塽立。二十二年二月提督施琅率诸军破澎湖,刘国轩突围遁,遂乘胜进军台湾,至鹿耳门。七月,克塽率国轩等降,收其地置台湾府诸罗台湾凤山三县,西为澎湖厅。其后分诸罗彰化为县,又北为淡水厅,设巡台御史;旋改兵备道总兵辖水陆兵八千,澎湖副将水师二千。其后复增兵额至万有四千,称重镇焉。
康熙六十年知府王珍税敛苛虐,激成民叛。群推朱一贵为首,伪称中兴王,攻府城总兵欧阳凯战死。知府王珍等驱商船、渔艇出鹿耳门,遁内地。全台皆陷。水师提督施世骠南澳镇总兵蓝廷珍等率兵一万二千有奇,船六百馀艘,会师澎湖澎湖守备林亮、千总董方为先锋,先登陷阵。蓝廷珍施世骠继之。战七日,克府城,擒朱一贵,槛送京师磔死。其逃回之道府厅县等讯治伏法,王珍剖棺枭示。台湾平。
乾隆五十一年十一月,天地会匪首林爽文反,陷彰化诸罗淡水。庄大田凤山,与林爽文众合攻府城总兵柴大纪禦诸盐埕桥,杀贼千馀,贼始不敢窥府城提督黄仕简、任承恩率副将徐鼎士等以兵渡台,檄柴大纪率兵二千北取诸罗,郝壮猷率兵二千南取凤山大纪连战破贼,遂复诸罗。郝壮猷遇贼遁归。任承恩至鹿港,亦不敢进。总督常青赴台督师福州将军恒瑞参赞。庄大田府城林爽文诸罗,各率贼数万。常青统兵万馀,不敢出战,任贼焚劫。柴大纪诸罗,以兵四千当悍贼数万,先后百馀战,杀贼过当。常青恒瑞等拥兵不敢救。大纪粮尽,屡出奇兵夺贼粮以济。五十二年十月将军福康安参赞海兰察率兵渡台讨平之。
大纪诸罗解围后,以忤权贵,坐以纪律不明论死。啸亭杂录谓其部下诸将李长庚、王德禄、邱良功等后皆立功海上,多有建树;盖承大纪训也。
同光以来,沈制府葆桢刘中丞铭传重辟蒿莱,经营数十年,建台湾为行省;置台北府,辖淡水县基隆厅宜兰县新竹县台中台湾府,辖台湾县苗栗县埔里社厅彰化县云林县台南台南府,辖嘉义县安平县凤山县恒春县。隶入版图者二百一十馀年。今则畀日,无复睹汉官威仪矣。悲夫!
(3)帝王世纪:帝尧之世,天下太平,百姓无事,有老人击壤而歌曰: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帝力于我何有哉!
(4)论语:子之武城,闻弦歌之声。朱注云:弦,琴瑟也。时子游为武城宰,以礼乐为教,故邑人皆弦歌也。纂疏黄氏曰:弦歌,弦且歌也;合乐曰歌,人声丝声皆堂上之乐也。
(5)诗硕鼠章:硕鼠硕鼠,无食我!三岁贯女,莫我肯听。逝将去女,适彼乐国。乐国乐国,爰得我直。
(6)纲鉴会纂:周幽王六年褒姒不好笑。王说之万方,故不笑。王与诸侯约,有寇至,举烽火为信,则举兵来援。王欲褒姒,乃无故举火,诸侯悉至,至而无寇,褒姒乃大笑。十一年申侯与郐人召西夷犬戎伐王,王举烽火徵兵,兵莫至,犬戎遂杀王于骊山下。酉阳杂俎:边亭堠烽用狼矢,以其烟直上,风吹不斜也
(7)中日战辑云:甲申冬十月朝鲜开化党之乱,吴清卿、续燕甫两京卿奉旨驰赴汉城乙酉、续两钦使与日立续约,有他时因韩事派兵,必相预告云云。甲午三月,韩之东学党魁时亨等称乱于全罗道,袁慰庭观察急电来告。是时,合肥李傅相大阅海军,闻警回津,即派淮军四千,以直隶提督叶军门志超统之,饬海晏、海定、图南、拱北四军舰载赴牙山
先是,日本驻朝公使大岛圭介正值告假回国,一闻警报,即乘战舰而入汉城。日政府已雇邮船会社轮船十艘以供此役载军之用。即借吴京卿续约为词,水师、陆军徵调至韩者络绎不绝。大岛圭介强韩王谢绝藩称,辞袁观察、叶军门回华。韩王未允。此兵端之萌也。然日人蓄谋已久,立续约后即使东学党倡乱,又以东学党之乱为藉口兴戎地步,更以和议绐我误我兵机。奈我之不察何!
(8)唐书李光弼传:光弼营州柳城人。父楷洛,本契丹酋长,武后时左羽林大将军封蓟郡公光弼严毅沈果有大略,幼不嬉,弄骑射。起家左卫亲府左郎将,平安史功累官至太尉开府仪同三司中书令、河中尹、晋绛等州节度使、兼侍中河南副元帅,知河南淮南东西、山南东、荆南五道节度行营事,镇泗州进封临淮郡王。卒赠太保谥武穆
中日战辑云:李傅相派驻津之盛军、铭军、驻旅顺之毅军共十馀营,饬轮东渡,并派北洋海军战舰八艘及南洋广东兵轮护送。奉天裕军帅奏派左总戎宝贵率奉字马步六营,与北洋之盛、铭、毅等军由陆路渡鸭绿江平壤。傅相又令德员韩能根率兵一千二百名乘英商高升轮船同诸海军兵轮赴牙山,此由海道进。六月二十三日,为日兵舰要截,沉高升,掳操江,军士多死之。二十五日,日军之在韩者进攻牙山,叶军门志超率聂总戎士退军平壤,与诸军合。傅相即以叶军门为总统云。
(9)竹书纪年:宣王六年召穆公帅师伐淮夷。诗江汉章:汉之浒,王命召虎,式辟四方,彻我疆土。匪疚匪棘,王国来极。于疆于理,至于南海。注:召穆公名也。
(10)路史:后夔典乐。注:帝之世,夷典礼、夔典乐分为二,周大司乐属于宗伯则为一。知帝治于礼乐致详也。晏龙纳言,主宾客夙夜出纳;射候书据以待庶顽,谗说殄行,格则承之庸之,不者威之,而远人至。注:纳言者,星也。诗云:出纳王命,王之喉舌。故晋志纳言五星,夙夜咨谋,龙作纳言,此之象也。
(11)宋史宦者传:童贯少出李宪之门,性巧媚,善策人主微指,先事承顺。徽宗立,置明金局于杭,供奉官主之,始与蔡京游。进,力也。既相,力荐知兵,用李宪故事监王厚军。屡冒功,握兵柄,恃功骄恣,选置将吏,皆捷取中旨,不复关朝廷。以大尉陕西河东北宣抚使开府仪同三司领枢密院事,更武信武宁护国河东山南东道剑南东川等九镇太傅泾国公,寻以平方功封真三公,加封徐豫两国公宣和七年,进广阳郡。是年,金将粘罕南侵,遣使以纳张为责,令速割两河以谢。贯气褫不能应,谋遁归。太原张孝纯诮之曰:金人渝盟,王当令天下兵悉力枝梧,今委之而去,是弃河东与敌也;河东入敌手,奈河北乎?叱之曰:奉命宣抚,非守土也;君必欲留,置帅何为!孝纯拊掌叹曰:童太师作几许威望,及临事乃蓄缩畏慑,奉头鼠窜,何面目复见天子乎!奔入都,钦宗已受禅,下诏亲征,以贯东京留守不受命,而奉上皇南抚,拥其亲军数万,自随上皇过浮桥。卫士攀望号恸。惟恐行不速,使亲军射之,中矢而踣者百馀人,道路流涕。后虽伏诛,而二帝蒙尘,中原板荡,即菹醢不偿责也!
中日战辑引申报馆接奉天友人云:刘君振德随奉军右营管带金君赴高丽前敌,昨日率同五、六人由平壤回,急往询交战情形。据云:平壤城极大,南北绵长十馀里,西南东三面均有大江围绕,北面峻岭崇山,城在山上。城东江水绕山南迤东而去,西北隅则无山无水,有一大道直达义州。若从奉天朝鲜者,必取道于此。东南两门虽有通衢,然至江水而止。我军、聂、丰、左、卫、马六大帅,共统勇丁三十四营。自七月中取齐后,未与倭奴接仗,惟出哨之队,彼此相遇,互相轰击,时或死伤一、二十名。八月初三日,淮军与毅军黑夜出哨,中途相值,误传口号,以致自相攻击。嗣是而后,一连五、六日坚壁不出。初十日,闻倭奴增兵分道而前,欲攻平壤马帅遂率所部毅军四营绕出江东为犄角之势,卫、丰二帅率淮军及西丹队十八营驻守城南江岸,左帅率奉军六营守北城山上,叶、聂二帅居城中。此外尚有勇丁六营及朝鲜兵八百名。十二日,刘君随金管带营勇会同徐、杨二君所部三营出探城北,行八十馀里,见隔江倭奴列阵以待。相距五、六里,即各以枪炮轰击,自辰至,不分胜败。我军死伤二百馀名。倭奴所伤实多,然逐渐增添。我军东、南二路时有以胜仗报者。忽闻帅令,著火速回城,随即拔队而归。倭奴乘势过江,抢上山来,凭高为垒。洎左帅亲出禦之,已无及矣。乃紧守北城,以大炮仰攻。其时倭奴尚无大炮。左帅亲自量准发炮以拒。自十二晚至十六晚,鏖战四昼夜,我军无甚损伤。东、南二军亦时报胜仗。讵料十六日傍晚,倭奴已运到大炮,照准左帅连击,左帅受伤堕地,口尚能言,经戈什哈背负下城。倭营又发一炮,徐、杨二君殒焉。兵遂败乱。叶帅急悬白旗止战。倭奴挥令华夜出城,声言如不遵从,即行开炮。叶帅无奈,令众军速退。先是电线已断,军情皆用探马报知。叶帅本拟十五日退走,左帅得报,竭力挽留,且令亲兵看守。朝鲜兵恨叶帅刺骨,谓十二晚若不令金营回城,倭奴不敢上山;倭奴不上山,我军安能败北。遂于叶帅出城时,在城上开枪轰击。及叶帅既出,而城南卫、丰二帅之兵亦各自逃逸。左帅及徐、杨二君尸首失落无踪。
是役也,我军阵上伤千数百人,嗣因退避时被城上击死数千人,及至义州则祗存数百人矣!幸马帅远在江东,孤军接战获胜,夺得倭奴大炮七尊,生擒数名,得以全师而归。
刘君回时,路遇铭军步队十三营、马队二营,依帅所统马队九营已过鸭绿江前进。阅日,又闻义州亦失,我军皆退至江之西岸九连城凤凰城。然则铭军十五营及依帅所统九营,岂不战而退乎?真索解人而不可得已!
按叶帅即日本新闻纸所称率数千人往北先逃之总统诸军叶曙青军门志超,盖曾屡叨恩赏者也。聂帅即身受重伤之聂功亭总戎士成。丰帅旗人,未知官职。左帅即死事惨烈、渥蒙恩恤之奉天练军统领冠亭总镇。卫帅乃统领盛字全军,西报谓其私运饷银八万两回籍,致军心溃散,临阵先逃,奉旨拿问之卫汝贵也。马帅即毅军统领马玉昆总戎。依帅即黑龙江将军依尧山留守克唐阿也。斯役也,不能夺日人之胆,使之不敢来攻,已属可异。况义州鸭绿江诸险不守,而一败涂地,则更可异矣!将谓华军之能战者,祗能剿灭发、捻之土匪,不能与专师西法之日本争长?然光绪十一年越南之役,淮军统帅黄军门一战溃于北宁潘中丞鼎新再战溃于谅山,关外险要全失,法军大队入镇南关,犯龙州,全省大震事几不可为;幸冯宫保子材、苏军门元春王方伯德榜王镇军孝祺等一战复镇南关、文渊州,再战克谅山,法人乃就我范围,非复如福禄诺之绐我矣。和约定,奉旨凯旋。岂蕞尔效颦西法之日本更猛于欧洲素著威名之法兰西乎?呜呼!往日之战固由统帅之得人,而军营积弊亦不如今日之甚。噫!积弊之甚,亦由统帅之无人耳。
(12)唐书哥舒翰传:其先盖突骑施酋长哥舒部之裔,世居安西。少补效毂府果毅,以边功历官右武卫将军陇右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封凉国公,进西平郡太子少保。因酒色患风痹,体不仁。既疾废,不朝请天宝十四年安禄山反,封常清以王师败,帝乃拜翰太子先锋兵马元帅,率十二部兵二十万守潼关。与杨国忠有隙,为其所迫,使者趣战,项背相望。六月,恸哭出关,次灵宝西原,与乾祐战,中伏大败,收散卒八千复守关,为其部将火拔归仁等执以降贼,械送洛阳京师震动。由是天子西幸。翰至洛阳,见禄山,俯伏谢罪,为禄山李光弼来瑱鲁炅等,禄山悦,署翰司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执火拔归仁,责以背主亡义,斩之。翰书招诸将,诸将皆让翰不死节。禄山知事不可就,囚之。东京平,安庆绪以翰度河,及败,杀之。
中日战辑云:傅相之调兵,由水路进者,派北洋海军铁舰八艘,附以南洋、广东两处兵轮妥为护送;其遵陆者,直渡鸭绿江而东,取道平壤,直往汉阳进发。似此水陆交驰,将士厚集,朝鲜可危而后安。乃商务委员袁道虽已任满,不能俟代者之至,遽返天津;此我之所不解一也。德将韩能根熟于战事,兼娴筑造炮台五月下浣与华军一千二百人同乘英商怡和公司之高升轮船而赴牙山,日舰要之于中道,击而沉诸,不闻派出之各兵舰以一炮相加遗;此我之所不解二也。操江一木质小兵船耳,力本难支,而为日舰所掳,不能为操江罪。、军提督丁汝昌位在中兴诸名将之上,其所部各兵舰,如镇远一艘大于日本之高千穗比睿、荻洲岛诸舰,不啼倍蓰,乃竟不遇敌而遁;此我之所不解三也。济远双轮铁甲兵舰不及丁提座船之大,而犹能与日本之浪速舰鏖战八、九点钟之久,广乙木质钢皮船不及北洋海舰之雄,而犹能与日本之荻洲岛舰同毕命于洪波巨浪之中,乃不闻丁提督统率全部助济远而救广乙也;此我之所不解四也。相接高升被击、济远受伤之报,赫然震怒,檄令丁提督调集兵船十三号速往朝鲜海面;濒行之际,又传谕各该舰所有豫备逃生之小艇一律卸置威海卫,其船面木质之屋亦须拆卸一空,以便酣战而杜逃窜,先声所播,日兵不免胆寒;乃业已驶出重洋,忽又折回威海卫,从此逍遥河上,忘朝鲜待援之急,启日本蔑视之心;此我之所不解五也。有此五不解,而朝鲜王被劫矣,朝鲜妃被斥矣,朝鲜之政令悉为日本把持矣,朝鲜之民人忍气吞声而无所冀望于中华矣。此海军出洋高升被毁之情形也。
八月十三日,傅相又命诸轮载兵四千名赴鸭绿江,以海军诸铁舰护送,并以德将韩能根为水师副提督十六日,遇日船于鸭绿江口外大东沟,韩能根即促丁军门列阵待敌。战良久,致远、经远、济远被敌舰撇出另战,致远重伤而沈,经远误中水雷而碎,济远遁回误撞扬威沈之,广甲误撞岛石,勇没阵中。越日,斩济远管带方伯谦首示众。日本水帅某弁言:鸭绿江之战,实系日军获胜,中国、定二船未坏之先,我军心实不安。我舰之最大者惟扶桑舰,然尚不及该二舰之半。我各舰之炮合共祗一百五门,能洞穿铁甲者则祗三门;华炮则无一不可轰坏我舰。惜其列阵既无定见,交战又似失魂;我则进退周旋之合度,又同心以遵将令,用能避让、定之炮,而分道以攻之。未几,定远船首遇火而焚,镇远亦大受夷伤,然犹未遽沉也。统计我舰击中定远几及二千颗,然无一弹能穿铁甲,扶桑舰发出钢弹亦无所用,清田舰又放开花弹击入其舱,既炸而仍无损,遂废然而返。我舰则一受华弹,即已受损,扶桑、清田二舰各中三十生的米得开花弹,幸未炸时先穿船胁而出。水师提督座船松岛舰中一开花弹,适在群弹堆中,随之而炸,顷刻间伤毙一百十一人,全船几无所用。水师提督伊东祐亨激励士卒,略不恇怯。忽焉船中火起,无奈逃出。众舰随之而退。惜我军无一大舰,故不能夺、定二船耳。查他国水师提督座船多能容积万馀墩,今松岛仅四千墩。然昔年中法马江之役仅历数分钟已燬九华舰,意奥海战时尚无快炮,亦仅交兵一点钟。是役也,争持五点钟之久,斯亦奇矣云云。
水师铁舰,由大东沟战后,潜避威海卫旅顺之失,亦不出援。乙未正月威海不守。十八日刘公岛水师全军降敌,天下震惊。二月初三日申报云:西人来信言:倭人自正月初一日起攻犯刘公岛历十馀日,丁帅及各统领无不奋勇争先,后以力不能支,祗得静候援军之至。一日,忽接烟台羽檄,知援军未能调出,不觉大失所望。统领中有刘姓者,忽率师退避。丁帅见兵船日遭损失,而刘公岛东首有一小岛,亦被倭人所占,各兵船煤火已竭,购置良难,倭人更内外夹攻,凶猛无匹,不得已于十四日召集张统领及各西员互相商议。佥称目下已束手无策,不如善为设法,降顺倭人。乃于十八日缮就降书,饬人乘广丙轮船求见倭酋伊东氏名祐亨者,申明来意。书中大略谓:两军相见,愈战愈酣,我国军士之伤亡者数已不少,今欲救兵士之命,愿将炮台、军舰让与贵邦,惟中外将弁、水手、兵丁切勿伤残,务乞善为遣去。如蒙允许,则当央英水师提督作保人。伊东氏复书云:来函已悉,书中之语,自当一一遵从。准明日将兵舰、军装、炮台之属悉数纳交,将弁等人则应派出一船,好为送去。阁下如欲至敝国亦无不可,惟须俟停战后遄回,或仍思效力中朝,则惟命是听。至英水师提督作保一事,大可不必,阁下素有名望,余已所言矣。明日十下钟时,还望有好音见惠。丁帅接,复缮函请鸣谢,并言所统各军皆须收什行装,可否请迟至二十二日之后遣散。伊东氏缮手札允之。及十九日,丁帅已死。伊东氏又致书北洋某统领,略谓十八日丁帅来函,余已阅悉。其时使者言丁帅已尽节,余心大为哀悼。今请派一中国兵官中有权之人,于明日十下钟时至余所乘松岛舰订商一切,余迎之以礼。所有前许丁帅之语,今仍遵照办理可也。
先是十八日午后,丁帅在刘公岛行辕中出鸦片一盒,与张统领各服其半,尚有杨姓统领本为水师中最出色之人员,至此突出手枪自击其元而死,刘提督继之约同武弁三人背人服毒。计以身报国者共有七人。弁勇及各西人闻之,无不失声痛哭。盖以丁帅虽不甚明于军法,而所统各将士大有精于行阵者,丁帅能加信任,是以死后皆轸惜良殷也。事后某统领派员谒伊东氏,议定章程。倭人遂阑入海口,将镇远、平远、致远、广丙四大兵船及小轮船六号尽行收取。各西人俱赴松岛舰谒见伊东氏,一一讯问,然后纵之使去。惟将美国人好惟羁留,以待援军律推鞫。华军各统领闻好惟之被羁,颇为悻悻。各兵至烟台后,皆言所有物件多被倭人夺去,向之索取,每被以枪柄肆欧。既而倭人将棺木七具及留滞岛中之败勇用康济轮船送返烟台。临行倭兵官皆脱帽露顶,在棺畔致唁词。二十六日康济抵烟,泊在烟台之各国兵船,调兵登岸致敬。及至,则棺木已舁至某处安厝矣。闻丁帅之子将于日内奉故父尸骸回籍。至由刘公岛送回之各西人,须俟冰泮回至津郡。
又闻交战十馀日,华军死者不多,约共五十人,伤者二百人。附近小岛中死数十人,伤五十人。各船中死者寥寥,惟多有受伤者云云。
据字林报言:威海之降日者,一曰定远铁舰,为水师提督之号旗船,先被水雷轰沉入海,其十八尺,尚见炮位;二曰镇远铁舰,伤而未沉,三曰平远铁舰,四曰济远钢带舰,皆尚完善;五曰靖远钢带舰,为日本炮台之炮击沉;六曰来远铁舰,亦已沉;七曰威远木质船,八曰广丙木质水雷船,九曰康济木质水雷栈房船,十曰湄云木质小兵船。又有蚊子船四号,曰镇北、镇边镇西、镇中,又有水雷船五号、炮船三号,皆未伤。另有宝发一船,亦已沉没。统共刘公岛湾内,或伤、或完之船,共大小二十三艘,悉为日本所有;惟逃出之水雷船十三号,孑立海面。呜呼噫嘻!天欤人欤!
又查鸭绿江之战,勇、扬威、致远、广乙先已或沉或毁。牙山之战,广甲搁浅焚燬,操江小舰被掳。旅顺之役,被掳者轮船三,夹板船二。大连湾之役,被掳轮船一,小炮船二,曰运、曰汉,兵船十五。盖前后所丧失者不下五十馀艘矣。静言思之,可胜浩叹!至于威海之战,确知日本坏水雷艇二号,一盖为风浪所沉,一则轰定远而搁礁,尚不关华人之力也。嗟乎!论者尤谓我水师之不振实因船炮太少而小于敌舰,皆为限于财力之所致也。观日本师某弁之言,则日舰小于定远镇远多矣。以丁公之将略,即竭朝廷财力多购巨舰,亦徒畀敌用,究于海军何补哉!
(13)三辅黄图引关辅记曰:林光宫一曰甘泉宫,秦所造,在今池阳县西故甘泉山,宫以山为名。宫周匝十馀里,汉武帝建元中增广之,周十九里,去长安三百里,望见长安城
(14)汉书卫青:青字仲卿河东平阳人元光六年,拜车骑将军,击匈奴,斩首数百骑,赐爵关内侯元朔元年,复将三万骑出雁门,斩首虏数千。明年,复出云中,捕首虏数千、畜百馀万,走白羊、楼烦,取河南地朔方郡,赐爵长平侯元朔五年春,将三万骑出高阙,得右贤裨王十馀人、众男女五千馀人,畜数十百万。其秋匈奴入代,杀都尉明年春大将军青定襄,斩首数千级而还。月馀,复出定襄,斩首虏万馀人。裨将赵信战败,降匈奴苏建尽亡其军。或劝其斩以明威,以人臣不敢擅专对,囚诣行在。
(15)左传襄公四年:晋曰:戎狄无亲而贪,不如伐之。魏绛曰:诸侯新服,陈新来和,将观于我,我则睦,否则携贰,劳师于戎,而楚伐陈,必弗能救,是弃陈也,诸华必叛。戎,禽兽也,获戎失华,无乃不可乎?公曰:然则莫如和戎乎?对曰:和戎有五利焉。戎狄荐居,货易土,土可贾焉;一也。边鄙不耸,民狎其野,穑人成功;二也。戎狄事晋,四邻振动,诸侯威怀;三也。以德绥戎,师徒不勤,兵甲不顿;四也。鉴于后羿,而用德度,远至迩安;五也。君其图之。公,使魏绛盟戎,修民事,田以时。
(16)宋史高宗本纪:绍兴十一年十一月,与金国和议,成立盟书;约以淮水中流画疆,割唐、邓二州畀之,岁奉银二十五万两、绢二十五万疋,休兵息民,各守境土。加秦桧太师封魏国公
(17)续通鉴:神宗熙宁八年三月庚子,辽复遣萧禧来理河东黄嵬地,命韩缜与禧议之,争辩或至夜分。禧执分水岭不变,留馆不肯辞,曰:必得请而后反。帝不得已遣知制诰沈括报聘。枢密院阅故牍,得顷岁所议疆地书,指古长城为分界,今所争乃黄嵬山,相远三十馀里。表论之。帝喜,谓曰;大臣殊不究本末,几误国事!命以画图示禧。禧议始屈。乃赐白金千两,使行。枢密副使杨遵勖来就议。得地讼之籍数十,预使吏士诵之。遵勖有所问,则顾吏举以答。他日复问,亦如之。遵勖无以应,谩曰:数里之地不忍,而轻绝好乎?曰:师直为壮,曲为老;今北朝弃先君之大信,以威用其民,非我朝之不利也。凡六会,竟不可夺。遂舍黄嵬而以天池请。乃还,在道图其山川险易迂直,风俗之淳庞,人情之向背,为使契丹图,上之;拜翰林学士权三司使
辽主以侵地之议起于耶律普锡,命普锡往正疆界,力争不已。帝问于王安石安石曰:「将欲取之,必姑与之。以笔画其地图,依黄嵬山为界。萧禧乃去。故使天章阁待制韩缜河东割地以畀辽,秋七月戊子日也。监察御史黄廉叹曰:分水画境,失中国险矣!其后辽人果包取两不耕地,下临雁门。辽主擢普锡为南院宣徽使
宋李心传旧闻證误云:由熙宁四年辽人请割分水岭地,议久不至八年王安石再相,力主割地赂辽。前与议之太常少卿刘忱枢密院检详文字吕大忠执险要不可与,请姑以五寨治平中所侵十五铺与之。安石不从。馀与通鉴略同。
(18)庾信江南赋:以鹑首而赐秦,天何为而此醉。注引张衡西京赋曰:昔者天帝悦秦缪公而觐之,飨以钧天广乐,帝有醉焉,乃为金策,锡用此土,而剪诸鹑首。周礼郑玄注:鹑首,秦也。汉书云:自井至,谓之鹑首之次,秦之分野也。
(19)左传僖公二十五年:夏四月,晋朝王。王飨醴,命之宥。请隧,弗许。曰:王章也,未有代德,而有二王,亦叔父之所恶也。与之阳樊、温原、攒、之田。晋于是始启南阳,晋围原,命三日之粮。原不降。命去之。谍出,曰:原将降矣。军吏曰:请待之。公曰:,国之宝也,民之所庇也。得原失信,何以庇之?所亡滋多。退一舍而原降。
(20)后汉书隗嚣传:字季孟天水成纪人也。更始立,王莽兵连败,乃与季父崔、兄义及杨广周宗等谋起兵应汉,以平陵方望军师劝立高祖,称臣奉祠从其言,立庙邑东,称臣,执事史奉璧而告。祝毕,有司穿坎于庭,牵马操刀,奉盘错鍉,遂割牲而盟曰:凡我同盟三十一将,十有六姓,允承天道,兴辅刘宗;如怀奸虑,明神殛之,高祖文皇武皇俾坠厥命,厥兵,族类灭亡。有司奉血鍉进,护军举手揖诸将军曰:鍉不濡血,歃不入口,是欺神明也,厥罚如盟。既而狸血加书,一如古礼。事毕,移檄告郡国。
(21)后汉书臧洪传:字子源广陵射阳人也。初举孝廉,补即丘长。中平末,弃官还家。太守张超请为功曹。后袁绍青州刺史,任事二年,徙为东郡太守。会曹操张超雍丘,甚危急。乃徒跣号泣,从请兵。不听。城陷,张超族灭。由是怨,绝不与通。兴兵围之,历年不下。使邑人陈琳以书譬,视其祸福,责以恩义。复书有受任之初,志同大事,扫清寇逆,共尊王室,岂悟本州被侵,郡将遘户乙,请师见拒,辞行被拘,使故君,遂至沦灭,区区微节,无所获伸。岂复得全交友之,重亏忠孝之名乎?所以忍悲挥戈,收泪告绝。若使主人少垂古人忠恕之情,来者侧席,去者克己,则仆抗季扎之志,不为今日之战矣云云。城破,为所害。
(22)杨雄甘泉赋曰:选巫咸兮叫帝阍,开天庭兮延群神。苏辙上清词曰:帝荡荡其无尊兮,居高乎九阍;后土之茫昧兮,若世人之观天。周礼天官阍人掌守王宫中门之禁。正字通:凡吏民冤抑诣阙自愬者曰叩阍。
(23)左传成公二年:六月,齐与晋、卫、曹师战于,齐师败绩,逐之,周华不住。晋师从齐师,入自丘,舆击马陉。齐使宾媚人赂以纪甗、玉磐,与地,不可,则听客之所为。宾媚人致赂,人不可,曰:必以萧同叔子为质,而使齐之封内尽东其亩。对曰:萧同叔子非他,寡君之母也。若以匹敌,则亦晋君之母也。吾子布大命于诸,而日必质其母以为,其若王命何?且是以不孝令也。若以不孝令于诸,其无乃非德类也乎?先王疆理天下,物土之宜而布其利。今吾子疆理诸侯,而日尽东亩而已,唯吾子戎车是利,无顾土宜,其无乃非先王之命也乎?反先王则不义何以为盟主?其晋实有阙,四王之王也;树德同欲焉,五伯之霸也。勤而抚之,以役王命。令吾子求合诸侯,以逞无疆之欲。诗曰:布政优优,百禄是遒。子实不优,而弃百禄,诸侯何害焉。不然,寡君之命使臣,则有辞矣。曰:子以君师辱于敝邑,不腆敝赋以犒从者,畏君之,师徒桡败。吾子惠檄齐国之福,不泯其社稷,使继旧好。唯是先君之敝器土地不敢爱,子又不许,请收合馀烬,背城借一。敝邑之幸,亦云从也。况其不幸,敢不唯命是听?人许之。对曰:群臣帅赋舆,以为鲁卫请。若苟有以藉口,而复于寡君,君之惠也,敢不唯命是听?
(24)战国策:秦围赵邯郸。时鲁仲连适游赵,闻魏将欲令赵尊秦为帝,乃见辛垣衍曰:世以鲍焦无从容而死者,皆非也。今众人不知,则为一身。彼秦弃礼义而上首功之国也,权使其士,虏使其民,彼则肆然而为帝,过而遂正于天下,则有赴东海而死耳!吾不忍为之民也。
(25)左传定公元年晋女叔宽曰:周苌弘齐高张皆将不免。苌叔违天,高子违人。杜注:天既厌周苌弘欲迁都以延其祚,故曰违天。诸侯相帅以崇天子,而高子后期,故曰违人。春秋纪传:苌弘周大夫,博闻辩智,忠于王室。子朝奔楚,其馀党犹在王城,时有作乱者,故诸侯戍周。敬王十年苌弘刘文公谋,欲城成周,遣使告晋。魏献子为政,苌弘而与之。于是合诸侯之大夫城成周,王室始靖。刘氏与晋范氏世为婚姻。苌弘刘文公,故与范氏赵鞅周党,范氏以为讨。王二十八年六月赵鞅,车裂苌弘。弘忠于周室,死非其罪。人收其血而藏之,三年化为碧。
(26)通鉴汉纪:王莽始建国三年太子置师、友祭酒,徵沛郡唐林唐尊。林字子高字伯高,皆以明经饬行显名于世,仕,封侯,贵重,历公卿位。唐林数上疏谏正,有忠直节。唐尊衣敝、履空,被虚伪名。地皇元年,进太傅乃身短衣小衣,乘牝马、牝车,藉,以瓦器饮食;其矫世如此。后随避渐台,为汉兵所诛。
(27)旧唐书柴绍传:字嗣昌晋州临汾人也。祖烈骠骑大将军封冠军县公。父慎,太子右内率,封钜鹿郡公幼趫捷有勇力,任侠闻于关中,少补隋元德太子千牛备身。高主微时,妻之以女,即平阳公主也。平关中功进右光禄大夫左翊卫大将军贞观二年,转左卫大将军华州刺史。七年,加镇军大将军改封谯国公。十二年卒,赠荆州都督谥曰襄。气如龙,未详,容考。
(28)左传襄公二十三年:齐将为臧纥田,臧孙闻之,见齐,与之言伐晋。对曰:多则多矣,抑君似鼠。夫鼠昼伏夜动,不穴于寝庙,畏人故也。今君闻晋之乱,而后作焉,宁将事之,非鼠如何?乃弗与田。
中东战事始末云:中东和约台湾一省输日。地官绅、士庶愿作圣朝之赤子,不甘为异族之羁囚,痛哭呼天,飞章乞命。奈此举朝廷亦出诸不得已,无可挽回。民遂举义旗。署抚唐微卿伯景崧有电奏闻曰:台湾士民,义不臣倭,愿为岛国,永载圣清。竟不自知僭妄,于乙未五月初二日听民拥立为伯理玺天德,犹言总统也。出示安辑民,惟谆谆以粮税釐金懔遵完纳、违者必究为言,而不及战守事宜也。初七日,日兵由后山之三貂岭登岸立寨。初八日,攻狮球岭。张月楼镇军禦之,苦战三日,杀敌获胜。方将专请赏求援,以备日人添兵再战。岂料于十一日夜间总统已挟资乘驾轮舟内遁。日人乘机进攻,防军皆溃,台北大乱。所有全台军火粮饷均屯台北,于是尽畀敌用。唐君僭称伯理玺天德仅十日耳。
(29)晋书刘琨传:字越石中山魏昌人,汉中山王胜之后也。少得隽朗之目,以雄豪著名。年三十六,为司隶从事历官尚书左丞并州刺史封广武侯太尉大将军都督并州诸军事散骑常侍兴晋室,才力不果,后为王敦段匹磾所害,追赠侍中太尉谥曰悯
(30)中东战事始末云:唐总统潜遁,台湾大乱。绅民欲立刘渊亭军门永福为民主国总统,送印至戟辕,军门坚却不受,于众曰:我奉命来守台南,若唐某所为,上何以对朝廷,下何以对黎庶?如诸君不能见信,愿矢誓于天,以明我志。爰率同将士、绅民,歃血为盟曰:我刘某在台,不贪财,不惜命,不要官,惟愿与将士、绅民同心戮力,以却疆敌。违令者斩!众皆肃然。其所出之示,仍以钦命帮办台湾防务、闽粤南澳总镇、依博德恩巴图鲁刘,略谓帮办自问年将六十,万死不辞,独不忍苍生无罪,行将变为夷,所率五千劲旅,愿与尔义民众志成城,共持危局,以时艰,庶可稍众望云云。
(31)通鉴:晋太元八年秦王苻坚大举入寇。十一月谢玄刘牢之大破之。于是谢石等诸军水陆继进。寿阳城兵部阵严整,又八公山上草木,皆疑为兵,怃然有惧色。明日兵逼肥水而阵,谢玄等渡水击之,斩苻融兵大败,自相蹈藉而死者,蔽野塞川。其走者,闻风声鹤唳,皆以为晋兵且至,昼夜不敢息。草行露宿,重以饥冻,死者十七八。坚中流矢,单骑遁。
(32)后汉书臧洪传:张超曰:明府历世受恩,兄弟并据大郡。今董卓弑君,图危社稷,王室将倾,贼臣虎视,此义士效命之也。其言,乃与诸州定议,大会酸枣,设坛场,将盟;既而更相辞让,莫敢先登,共推乃摄衣升坛,操血而盟曰: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衅纵害,祸加至尊,流毒百姓,大惧沦丧社稷,剪覆四海。兖州刺史岱、豫州刺史、陈留太守邈、东郡太守瑁、广陵太守超等,纠合义兵,并赴国难。凡我同盟,齐心一力,以致臣节。陨首丧元,必无二志。有渝此盟,俾夺其命,无克遗育。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辞气慷慨,闻其言者无不激扬。
(33)晋书温峤传:字太真河东太守憺子也。性情聪敏,有识量,博学能文。刘琨并州,以右司马。时元帝初、江左左长史,檄告华夷,奉表劝进。既至,引见,具陈忠诚,志在效节。因社稷无主,天人系望。辞旨慷慨,举朝属目。帝器而嘉焉。讨王敦功第一。帝疾笃,受顾命。寻为江州刺史持节都督平南将军武昌。会苏峻祖约反,移檄各讨贼。义军失利,征西将军陶侃屡欲退兵。以利害,有公若违众独反,人心必沮,沮众败事,义旗将回指于公矣。遂留不去。创建行庙,广设坛场,告皇天、后土、祖宗之灵,亲读祝文,声气激扬,流涕覆面。三军莫能仰视。是日,斩苏峻于阵,破贼石头军,天子反正。陶侃虽为盟主,而处分规略一出于峤。贼灭,拜骠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散骑常侍封始安郡公食邑千户。
(34)五代史武皇本纪:太祖武皇帝讳克用本姓朱耶氏懿祖烈考国昌本名赤心,朔州刺史咸通中庞勋赐姓李,名国昌中和元年黄巢京师。三年,勤王之师云集京畿以贼势尚炽,未敢争锋。及武皇至,贼帅相谓曰:鸦儿军至,避其锋。武皇以兵自夏阳济河,二月营于坑店。黄巢大将尚让等引军十五万屯于梁田坡。翼日,大军合战,自午及晡,贼大败,遁华州武皇围之。黄邺等固守,尚让引大军赴援。武皇逆战于零口,军大败。四月黄巢长安,收其馀众走蓝关。武皇进收京师
(35)郦道元水经注:鱼复县巴东郡西二百九十里,故城跨其山陂,南临大江之南岸有方山,山形方峭,枕侧江濆。江水东径瞿巫滩,又东径南乡峡,东径永安宫南。刘备终于此,诸葛亮受遗处也。其间平地可二十许里,江水回阔,入峡所无。城周十馀里,背山面,颓垣四毁,荆棘。江水又东径诸葛亮图垒南。石碛平旷,兼川陆。有所造八阵图,东跨故垒,皆累细为之。自垒西去,聚八行,行间相去二丈,因曰八阵。既成,自令行师,庶不覆败,皆图兵势行藏之权。自后深识者所不能了。
(36)宋史韩世忠传:世忠字良臣延安人历官检校少保武宁昭庆军节度使。金将兀朮临安,帝如浙东。世忠以前军驻青龙镇中军江湾,后军驻海口,俟敌归邀击之。会上元节,就秀州灯高会,忽引兵趋。及金兵至,则世忠已先屯焦山寺兀朮日大战,许之,战将十合,梁夫人亲执桴鼓,金兵终不得渡,尽归所掠,假道不听。兀朮穷蹙,求会语,祈请甚哀。世忠曰:还我两宫,复我疆土则可相全。兀朮语塞。相持黄天荡者四十八日。兀朮谓诸将曰:南军使船如使马,奈何!后有献谋者,教以凿大渠接江口,占上流,破世忠海舰,得绝江遁去。
(37)中东战事始末云:黎伯太守湘南人,由基隆厅调署台中台湾府。甫经莅任,值署中丞唐方伯潜遁,台湾一省军械粮饷,萃聚台北,全畀敌用。太守抚驭义民,倡率团练,又招募新楚军六营于新竹苗栗间,屡破日兵。其饷械多取自民间而未闻嗟怨。卒以禦敌大甲溪,为一、二奸民贪日重赂,导敌黑夜由间道而入,彰化遂不守。太守腹背受敌,不得已退走台南。后闻亦乘轮内渡矣。
(38)中日战辑云:我军由平壤退归,日军于九月二十八日鸭绿江。我沿江守兵单弱,小战即遁。二十九日,敌攻九连城,诸军甫战即溃。宋祝三宫保庆拜北洋帮办之命,率所部毅军数营驰抵凤凰城十月初五日,日第二军由西河套口之大孤山登岸与九连城之日军来夹攻,我凤凰城诸军多溃。宋宫保忿甚,出战,奈所领军火,药不配弹,子不对枪,而敌军两面夹攻,炮火甚利。宫保不得已,退守摩天岭,遏敌犯奉天山海关之路。凤凰城遂失。
先是牙山之退也,叶曙青军门奏报沿途获胜,杀敌万人。傅相亦为题奏。故得邀恩赏。其实仓惶潜遁,亡失益多,并无杀敌情事。朝命宋宫保查办。宫保据实覆陈。叶军门、卫总镇皆奉旨褫职逮问。
二十六日,日将大山岩金州登岸,副都统顺弃城走。二十九日,日军大队进攻大连湾冬十月朔,欲犯旅顺,船坞总办兼营务处道照玙闻风逃至天津。傅相怒饬速回,以死守。初四日,敌已踞离大连湾一百二十里之貔子窝初九夜,敌舰游弋大连湾外。十五日,敌率战舰十五艘聚炮台前,寂无声,盖日军由别道从陆路攻,守诸军见敌至,已遁矣。
二十三日新闻报言:初九日金州失陷。徐邦孤军苦战,共死六百馀人。赵怀业全军弃炮台而奔。初十日,退至旅顺。徐军屯元宝房,赵军屯市中。大连湾南关岭迤南百馀里,皆弃不守。倭又不敢遽进。厂坞工作如故。而是夜龚道照玙偷渡烟台,转至天津十一日,各厂闻总办已逃,工匠皆散,营兵四出抢劫。龚玙所部之兵,自劫厂库物料,市肆惊惶,民人迁徙一空。羊头洼水雷营弁张起亦割断电线,携电箱而逃。守水旱雷兵丁一时皆遁,各口埋伏水旱雷六百馀具,迄倭人至,未尝发放一雷。良可叹也!
十四、五日,我军至牧城驿,距旅顺七十里。遇倭谍十人,系华人五名、倭人五名,在彼测度地势,察访路径,节节绘图,嗣龚玙以迫于帅令,且惧为东抚所执,乃复返旅顺,仓惶与诸将筹战守策,莫知所措。徐邦道力任进战责,令诸将援应,皆相顾失色,不发一言。逮十八日,有倭船载兵五百馀人至龙尾塘登岸。该岸距旅顺口十馀里。二十一日,龙尾塘倭兵进攻,黄仕率兵据山巅击之,倭不得上,退入东山。我兵并未追袭而退。日暮,诸将集营务处议来日战事,拟各军出队,徐卫居中,姜、居左、右,分路出师。乃二十二日,倭东路兵与金州兵合约一千馀人来犯,我军迎击于水师营北十二里。徐军战最勇,各军继之,杀倭数十人,献级二十馀颗,夺马六匹、枪二十馀杆,迫至十馀里外。亥初始鸣金收军,讵倭竟潜蹑其后,乘夜据石嘴子左右二山。二十三日,我军击之,失利。卫军失去快炮六尊。二十四日,倭以二千馀人攻水师营,即抬所得卫军之炮登山俯击,姜桂题军门禦之。倭自西绕行,攻允和营。军凭垒发炮,未能得力,倭夺炮台而入。徐邦战于操场,死伤枕藉。倭又以千馀人自太阳沟抄我军后路,虚其金州大道,以待我军之逸。徐、姜、三军果向金州下窜,倭亦弗追。卫汝成屯市中,辰巳之,虽曾出队遥援,未初即弃师逃遁。赵怀业匿市中,始终不出。倭遂绕道至姜营纵火,各军惊溃。龚玙挥所募一营,且战且逃,已则自船厂后门出,便帽布袍,驾小舟而遁。卫汝成与之偕行。此时风浪交作,自至戍,始出口门。回顾岸上倭兵,犹未至船厂,厂坞皆尚无恙。龚等因舟小风狂,四日始到。途中见有倭舰十三艘、雷艇五艘,俱泊距口门十馀里外。又见舰九艘,驶往旅顺而去。既至烟台,龚玙即使卫汝成改装易服作船户形上岸潜遁,己身匿广艇中不敢出,惟使人向刘含芳乞羊裘一袭以禦冷。初一日,随丰顺船至大沽船坞,而卫则已不知去向矣。黄仕林于二十三日自老砺嘴坐小舟而遁。噫!是役也,我军万馀人,倭兵只三千馀人,乃弃重地而不守,不思袭倭后路,而反为倭所袭,举数十载之经营、千万金之厂坞,拱手让人。诸将之罪,可胜诛哉!
倭之攻金州也,徐军苦战三日,乞赵怀业援应。赵阳许之,而不助一兵。金州副都统顺至赵营长跪乞师,赵以守炮台为辞,坚拒不出。及至旅顺纵兵抢掠,姜桂题缚二人至营请惩,亦置不问。徐邦面责其不出赴援,甚至厉声唾骂,赵竟甘心忍受。卫汝成既不出战,反先从弃师而奔。黄仕守禦炮台,先期潜逸。此数人者,实为祸首罪魁,无法可贷!姜、二军门株失一隅,徐邦曾促进兵扼南关岭,攻大连湾,奈皆以迫于帅令,不敢妄动。张光前守西岸炮台,祗分兵助战,而未尝自出督师,厥咎亦属难辞。至旅顺军心之摇动、市面之震惊,则皆由龚玙于初十日先自潜逃所致。是则龚之罪岂在赵怀业下哉?
观新报所载,以监司提镇金城汤池之固,又有天险之足恃、地利之足凭,乃鏖战不过数点钟、毙命不过数百辈,忽焉而土崩瓦解,鼠窜狼奔。呜呼!噫嘻!中国之祸,非朝鲜累之也,亦非日本扰之也,直贪生畏死、天良丧尽之徒贻之也!
宋宫保岫岩宽甸陷,敌犯大连湾,令其部下谨守摩天岭,自率精兵倍道驰援。既抵复州,闻旅顺已失,退驻盖平,守牛庄之要隘。十一月十七日,敌入海城十九日,犯析木城二十日敌,进逼宋营。宋宫保退保王台,以固牛庄。二十六日,敌由天王塔来犯,宫保镇戎德胜禦却之。乙未二月初四日,敌自海城辽阳聂功亭军门战却之。初七日,帮办军务吴清卿中丞大澄会宋军战于牛庄。吴军甫闻炮声,即坌息狂奔,冲动宋宫保阵脚。宫保大怒,令斩退者。吴帅部众遂潜伤宋帅坐骑,坠马受伤。敌入牛庄,诸军退守神河。
按申报谓吴清卿中丞总统湘鄂诸军也,轻裘缓带,有羊叔子之风。立一投免死牌于军前,尝出示曰:大臣奉命率湘军五十馀营,训练三月之久,现由山海关拔队东征。正、二两月中,必日本兵营决一胜负。大臣讲求枪炮准头十五、六年,所练兵勇均以精枪快炮为前队。堂堂之阵,正正之旗,能进不能退,能胜不能败。湘中子弟,忠义奋发,合数万人为一心。日本久顿之兵,师老而劳,岂能当此生力军乎?惟大臣以仁义之师,行忠信之,素以不嗜杀人为。念尔日民人,各有父母妻子,岂愿以血肉之躯,吾枪炮之火?迫于将令,远涉重洋,暴师在外。值此冰天雪地之中,饥寒亦所不免。死生在呼吸之间,昼夜无休息之候。父母愁痛而不知,妻子号泣而不闻。战胜则将之功,战败则兵之祸。拚千万人之性命,以博大岛圭介之喜快。念日本之贤士大夫,未必以黩武穷兵为得计。大臣欲救两国民人之命,自当开诚布公,剀切晓谕。两军交战之,凡尔日本官兵,逃生无路,但见大臣所设投诚免死牌,即缴出枪刀,跪伏牌下。大臣专派仁慈廉干之员,收尔入营,一日两餐,与中国民人一律看待,亦不派做苦工。事平之后,即遣轮船送尔归国。大臣出此告示,天地鬼神所共鉴,决不食言,致伤阴德。若竟迷而不悟,拚死拒敌,试选精兵利器,与大臣接战三次,胜负不难立见。迨至该兵三战三北之大臣自有七擒七从之计。请鉴前车,无贻后悔云云。其闻炮声溃,免死牌为日人所夺;无怪西人传为笑柄。
有爽目子者曾著论曰:向闻中国有吴清卿中丞视师吉林,佐理北洋,华人誉以有治赋才。河决郑州之役,出为都水使者,汤汤水方割,清帅躬亲督率,刻日合龙。余辈西人始料其有经济才。日本,慷慨请行,乃逍遥沽上者瞬将半载,不免窃窃然疑之。及读此示,不觉令人神往。夫中国百战百胜之际,忽传此恩威并济之元戎,彼败鳞残甲不能成军者,如得金鸡赐赦,其尚不面缚舆榇以降者,必非人情。余辈西人于是始知清帅著作才也。清帅起家翰苑,假使禁近,铺鸿藻,景铄,雍容扬扬,润色鸿业,讵不甚善。又闻清帅之在军也,雅歌投壶如祭征虏,轻裘缓带羊叔子,而料事如神则又如江东之陆伯言。不图营口一役,甫遇日兵,湖湘子弟,交绥而退,其负清帅训练之苦心也实甚。抑未知得诸氏之汉印无恙乎?所著之古玉图考尚存乎?北望阵云,曷胜怆恻。夫吴中丞之庸才误国,虽百喙难辞,若较诸欺罔贪墨、媚敌误国者,究属有间。何以论者于彼则曲笔转圜,于此则极力丑诋?嗟乎!金光盖地,何妨指鹿为马;铜臭薰天,仅可掩黑为白。而况于罪无可逭之吴中丞乎!贪之与庸,优劣于此可见。人情鬼蜮,良足悲矣!
(39)宋史刘锜传:字信叔德顺军人,滤州军节度使仲武第九子也。以禦金功,授鼎州观察使枢密副使承旨沿淮制置使金兵围顺昌大破之,积尸盈野。兀朮在汴闻之,即索靴上马,率数十万众至顺昌遣耿训约战。兀朮怒曰:刘锜何敢与我战?以吾力破尔城,直用靴尖趯倒耳!明日合战,兀朮大败而遁,弃尸毙马,血肉枕藉,车旗器甲,积如山阜。捷闻,帝喜甚,授武泰军节度使侍卫马军都虞侯、知顺昌府、沿淮制置使
(40)中东战事始末云:日报载东历六月十九号午前八点钟时台湾电达东京本营云:安平附近,敌情难测,天时甚恶,黑旗兵变化无常,只得从严守备云云。又接在台日官报称:六月二十八号,我兵大队进攻。午前四点钟时,由中坜出兵,分南、西两处前进。途中屡遇台兵,与之鏖战。阅三点钟时,始其地。南、西二处之兵,得以连络。及钟鸣八下,与台兵交绥。台兵依竹林列阵,抵抗甚力。我兵猛烈射击,得占竹林。卫生部遂择定一地,令收取受伤之人,补助担架卒及看护人遇负伤者舁之而返。不图后面人字屋内台兵突出。我兵腹背受敌,危险万分,只得全军走避,致将担架卒遗弃。既而竹林中忽然放火,顿时烈焰燃烧。且敌阵四面包围,以致我军陷入重地。至十点半始出垓心。卫生部遂伐制成担架,将受伤者舁送返中坜,由医员施以绷带,敷以药饵,逾十分钟医治了。七月一号,我兵大队第二次攻安平。午前由中坜发出炮兵、工兵、步兵二队。途中遇台兵抵抗如前。七点半,炮兵先燃炮以攻;步、工二兵将台军、黄二将屯扎处包围射击。台军坚守不动。我步、工两兵连声呐喊,夺取台军第一队所站之丛林。工兵方进,忽火药爆烈,死者尚少,伤者实多。先是军医在数里外派一末弁附左翼而进,战况如前。少焉,我兵被台兵包围,距敌人之屋仅五米突。医员乃择距十米突之凹处用心救护。不料敌弹丸如雨,不得已请兵护卫。而背后台兵又至。无奈,将伤者背负之匍匐而回,至相距一百六米突之竹林中暂歇。一面催令中坜派人带担架前来舁去。午后五点钟,崎军医归自战地,俟伤者齐至,乃一一为之医治。维时弦月已上矣。
六月五日申报云:客有经商于日本者,所娶日妇有疾,延日医君诊之。閒话间,述及台湾战事,言日军甚不利。往往进兵,并不见刘永福一旗一卒,讵料行至中途,刘军忽漫山遍野,突将我军围困,枪弹如雨,鲜有得逃生者。计自开仗以来,已死四万人矣。斯言出自日人,无讳饰矣。
(41)宋史纪事本末:宝元元年赵元昊僭称帝,国号大夏庆历二年,帝以元昊势益猖獗,以韩琦范仲淹庞籍陕西安抚经略招讨使置司泾州。用王尧臣议,罢诸路经略使,以一事权。仲淹在兵间久,各重一时,人心归之,朝廷倚以为重。二人号令严明,爱抚士卒,诸来者,推诚抚接,感恩畏威,不敢辄犯边境。人为之谣曰:军中有一韩,西贼闻之心胆寒;军中有一范,西贼闻之惊破胆。
(42)杨升庵八阵图记云:诸葛武侯八阵图,在蜀者二:一在夔州永安宫,一在新都弥牟镇。在夔者,盖侯从先主伐吴,防守江路行营布伍之遗制。新都成都近郊,则其恒所讲武之场也。武侯之人品事业,前哲论之极详,不复剿同其。独其八阵有重可者。史谓推演兵法,作为八阵,得其要。自令行师,更不覆败。深识兵机者所不能洞了。盖胜之多算,而出之于万全,非借一于背城,而侥倖于深入也。惜乎八阵之妙,不得加于二曹、三马之枭敌,而止试于七擒七纵之孟获。外寇方殷,内境自惫,此天之所坏,谁能支之?祚去炎汉,不待星陨而后知矣。嗟乎!国之兴亡,天也。而千载以下,君子独遗恨于蜀汉之事者,非以武侯故耶!至其故垒遗墟,独为爱惜不已,乃其忠义之激人,不独其法制阵伍之妙也。不然则窦宪尝勤八阵以击匈奴司马隆用八阵以复凉州,是在前已有之,而后亦未尝亡也。功既有,而后世犹所罕称述,况能传其遗迹至今乎?尝放舟过夔门,吊永安之宫,寻阵图之迹。维时春初,水势正杀,自山上俯视,下百馀丈皆聚细为之,凡八行、二十四蕝。人言,夏水盛时,没在深渊,水落依然如故。在吾新都者,其地象城门四起中,列土垒高三尺,耕者或平之,经旬馀复突出。此乃其精诚之,天之所支,而不可坏者,盖非独人爱惜而已耳。
(43)宋史岳飞传:字鹏举相州汤阴人。生时有大禽若鹄,飞鸣室上,因以为名。少负气节,沉厚寡言。家贫力学,尤好左氏春秋、孙吴兵法。生有神力,未冠,挽弓百斤,弩八石。宣和四年,应真定宣抚刘韐募。康王相州,因刘浩见有功,补承信郎,屡破金兵,历官少保枢密副使参知政事秦桧恶其梗和议,矫诏杀之。洪皓在金,腊书驰奏,以为金人所畏服者惟,至以父呼之。诸酋闻其死,酌酒相贺。常为之语曰:撼山易,撼岳家军难。盖谋定而后战,战无不胜,猝遇敌不动故也。
(44)左传定公四年子鱼曰:以先王观之,则尚德也。昔武王克商,成王定之,选建明,以藩屏。分康叔以大路、少帛、綪茷、旃旌、大吕,殷民七族,陶氏、施氏、繁氏、氏、樊氏、饥氏、终蔡氏,封畛土略,自武父以南及圃田之北竟,取于有阎之土,以共王职,取于相土东都,以会王之东蒐,季授,陶叔授民,命以康诰,而殷虚,皆启以商政,疆以周索。
(45)后汉书光武帝纪:更始将北都洛阳,以光武司隶校尉,使前整宫府。于是置僚属,作文移,从事司察一如旧章。三辅吏士东迎更始,见诸将过,皆冠帻而服妇人衣诸于绣镼,莫不笑之,或有畏而走者。及见司隶僚属,皆欢喜不自胜。老吏或垂涕曰:不图今日复见汉官威仪!由是识者皆属心焉。
前汉叔孙通传:通薛人也。文学待诏博士,从项梁,事项羽汉二年,破彭城,通降汉。汉已并天下,诸侯共为皇帝,悉去秦仪法为简易。群臣饮酒争功,醉或狂呼拔剑击柱。上患之。通劝上朝仪。上曰:可试为之。于是通率鲁诸生三十人、弟子百馀人为繇蕞野外,习之月馀。又令群臣习肄。会十月汉七年,长乐宫。诸侯群臣十月仪。先平明,谒者治礼引,以次入殿门。廷中陈车骑、戍卒、卫官,设兵旗志。传曰:趋。殿下郎中侠陛,陛数百人。功臣、列侯、诸将军、军吏以次陈西方东乡,文官丞相以下陈东方西乡,大行设九宾胪句传。于是皇帝辇出房,百官执戟传警,引诸侯王以下至吏六百,以次奉贺。自诸侯王以下,莫不震恐肃敬。至礼毕,尽伏,置法酒。诸侍坐殿上,皆伏抑首,以尊卑次起上寿。觞九行,谒者言罢酒。御史执法,举不如仪者,辄引去。竟朝置酒,无敢欢哗失礼者。于是高帝曰:吾乃今日知为皇帝之也,拜通为奉常,赐金五百斤。
(46)左传哀公十三年:吴申叔仪乞粮于公孙有山氏,曰:佩玉萦兮,余无所系之,旨酒一盛兮,余与褐之父睨之。对曰:则无矣,粗则有之。若登首山以呼曰,庚癸乎,则诺。杜注:庚,西方,主谷;癸,北方,主水。传言吴子不与士共饥渴,所以亡。
(47)唐书忠义传张巡字巡邓州南阳人。博通群书,晓战阵法,气志高迈,略细节,所必大人长者,不与庸俗合,时人叵知也。开元末,擢进士第,繇太子通事舍人,出为清河令,调真源安禄山反,天宝十五载正月谯郡太守杨万石降贼,逼长史,西迎贼军,率吏哭玄元皇帝祠,起兵讨贼,守雍邱,累破令狐潮军,磔其妻子。凡大小数百战。吴王祗乃举兖以东委经略河南节度使嗣虢王巨彭城,假先锋。会巨引兵东走临淮拔众保宁陵,马裁百、兵千,至睢阳,与太守许远城父姚訚等合。乃遣将雷万春南霁云等战宁陵北,斩贼将二十,杀万馀人,投尸于汴,水为不流。贼将杨朝遁去。诏拜主客郎中、副河南节度使藉将士有功者请于巨,巨吝赏与资。至德二年,贼将尹子琦睢阳,屡战却之。使南霁云射伤子琦左目。诏拜御史中丞。贼屡战不胜,不复攻,乃穿壕立栅,以守。初,睢阳有谷六万斛,可支一年。而巨发其半鍕濮阳济阴许远固争不听。济阴得粮即叛降贼。至是贼围久,食尽,士卒多饥死。出爱妾以飨士,亦杀家童以哺卒。士卒皆感泣。卒至罗雀掘鼠,煮铠弩以食。众议东奔,睢阳江淮保障,不可弃也,故以死守之。
(48)春秋纪传:武子俞,庄子之子。卫成公得罪于晋元咺,以叔武之死也,出奔晋。卫元咺讼武子为辅,针庄子为坐,士荣为大士。公不胜,杀士荣,刖针庄子,谓俞忠而免死之。执公归于京师,寘诸深室。武子职纳橐饘焉。晋使医衍酖卫,俞赂医使薄其酖,不死。鲁禧公为之请纳于王,与晋皆十,王乃释成公。五年,公归成公再出而不失国,皆武子之功也。
(49)汉书卜式河南人也,以田畜为事。有少弟。弟壮;脱身出,独取畜羊百馀,田宅财物尽与弟。入山,牧十馀年,致千馀头,买田宅,而弟尽破其产。辄复分与弟者数矣。汉方事匈奴上书愿输家财半助边,而不愿为官。丞相公孙弘以为此非人情,不轨之臣,不可以为化而乱法,故上不报。会浑邪等降,县官费众,仓府,贫民大徙,皆仰给县官,无以尽赡。持二十万与河南太守以给徙民。上识姓名,乃赐外繇四百人,又尽复与官。是时富豪皆争匿财,唯尤欲助费。上于是以终长者,诏拜中郎将,赐爵左庶长,田十顷,以风百姓。历官缑氏成皋、齐王太傅,民便之。元鼎中,徵为御史大夫既在位,请烹桑弘羊,言郡国不便盐铁,而船有算,可罢。上由是不悦,寻贬为太子太傅以寿终
(50)文献通考云:上古之世,以珠玉为上币,黄金为中币,刀布为下币。刀布者即古铜钱之名也。珠玉、黄金为世难得之货,至若权轻重、通贫而可以通行者,惟铜而已。故九府圜法,自周以来,未之改也。至唐宪宗以钱少,复禁用铜器,商估至京师,委钱诸路进奏院及诸军诸使,富家以轻装趋四方,合券乃取之,号飞钱宋庆历间人以铁钱重,私为券,谓之交子,以便贸易。高宗绍兴间,诏户部造见钱关子,付婺州召客人入中执关,赴榷货务请钱,有愿得茶盐香货钞引者听,此会子也。自交、会既行,而始直以楮为钱矣。金初造交钞,元世祖中统间造元宝钞,以文绫织成。明太祖洪武八年,令中书省皇明宝钞,取桑穰为钞纸料。盖铜重而楮轻,鼓铸繁难而印造简易,故舍其难而就其易也。
中东战事始末云:台南守数月,虽屡破敌军,无耐饷糈支绌,曾向台湾富绅京卿时甫告贷数十万金,不允。反倩李姓向日官说项,愿助日军饷银五百万两,求将台北林氏堂业产不得充公,仍归时甫执业,永为日本良民云云。以三品大员,甘心媚敌,无耻极矣!刘军门筹借无门,不得已商之绅士,以钞票代银关饷,抚驭机军,尚无哗溃,非军门平日之恩信素著,乌能若此?
(51)中东战事始末云:日总督华山资纪屡攻台南不克,台中反败于义民,数遣使向刘军门招降,以利害。军门曰:战,危事也。贵国之胜,一时之侥倖耳。军门虽兵稀粮绝,尚能勉支数月,断不作降,将军请速去,毋溷乃公!日使见军门义正词严,非刘公岛诸庸奴可以威劫者,而益叹军门之遇云。
(52)三国志魏书王粲广陵陈琳字孔璋臧洪袁绍兴兵围之,历年不下,令邑人陈琳书与,喻以祸福,责以恩义。答书有行矣孔璋,足下徼利于境外,臧洪受命于君亲;吾子托身于盟主,臧洪策名于长安;子谓余身死名灭,仆亦笑子生死而无闻焉。魏氏春秋曰:陈琳为文,传檄州郡。败,归太祖太祖谓曰:卿昔为本初移书,但可罪状孤而已,恶恶止其身,何乃上及祖父耶?谢罪。太祖爱其才而不咎也。通鉴:唐则天光宅元年监察御史薛仲璋奉使江都,从徐敬业反。敬业仲璋右司马临海骆宾王记室。是笺檄多出宾王手,而仲璋不与焉。此或孔璋之误。抑别有仲璋其人者,姑存俟考。
(53)史记蒯通范阳人也。楚汉初起,范阳武信君,又韩信袭齐历下军,烹郦生,遂定齐地自立为假齐王困于荥阳,遣张良齐王,以安固之。项王亦遣武涉,欲与蒯通知天下权在,乃曰:仆尝受相人之术。相君之面,不过,又危而不安;相君之背,贵不可言。曰:何谓也?因请间曰:天下初作难也,俊雄豪杰建号一呼,天下之士云合雾集,鱼鳞杂袭,飘至风起。当此之,忧在亡秦而已。今刘、项分争,使人肝脑涂地,流离中野,不可胜数。当今之,两主悬命足下。足下为汉则汉胜,为楚则楚胜。为足下计,莫若两利而俱存之,三分天下,鼎足而立,其势莫敢先动。盖闻天与弗取,反受其咎,时至弗行,反受其殃。愿足下孰图之!犹豫不忍背汉,遂谢
(54)左传成公十六年:晋楚遇于鄢陵范文子不欲战。甲午晦,楚晨压晋军而阵。军吏患之。范趋进曰:塞井夷,阵于军中,而疏行首;晋楚唯天所授,何患焉。杜注:疏行首者,阵前决开营垒为战道。注:为楚所压,战地迫狭,故自塞井夷以为战地;又不可出阵,故结阵于军中。
(55)崔鸿十六国春秋前秦录:苻坚字永固一字文玉,健弟之第二子也。姿貌魁杰,臂垂过膝,目有紫光。任王猛,杀苻生而自立,去皇帝号,称大秦天王改元永兴至建元十九年,违王猛遗属,大举伐晋。阳平公苻融谏不听,率兵百馀投鞭断流,声势甚盛。十一月,卒为晋将谢玄刘牢之等败于肥水苻融死之。
(56)宋史纪事本末:高宗绍兴三十一年五月,金人来求淮汉之。初,金主闻人言,行在景物繁丽,尝密隐画工于奉使中,俾写临安湖山以归。为屏,而图已之像策马于吴山绝顶,题诗其上,有立马吴山第一峰之句。后南侵,为虞允文所败,其将都统制耶律元弑之,并焚其尸。
(57)论语:子贡问政,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朱注云:仓廪实而武备修,然后教化行而民于我,不离叛也。
(58)史记:孙子武者,齐人也,以兵法见于吴王阖庐阖庐知孙子能用兵,卒以为将,西破疆楚,入郢,北威齐晋,显名诸侯,孙子与有力焉。吴者,卫人也,好用兵,尝学于曾子。为鲁将攻齐,大破之。又至,事魏文侯,击秦拔五城,为西河守。文侯卒,武侯疑之,遂至。及悼王死,宗室作乱,起死之。
(59)通鉴汉纪:高皇帝二年秋八月,汉王如荥阳,命萧河守关中侍太子,为法令约束,立、社稷、宫室、县邑;事有不及奏决者,以便宜施行,上来,以闻。计关中户口,转漕、调兵以给军,未尝乏绝。
(60)三国志蜀书诸葛亮建兴九年丞相亮复出祁山,以木牛运;粮尽,退军。与魏将张合交战,射杀。十二年悉大众由斜谷出,以流马运。据武功五丈原,与司马宣王对于渭南每患粮不继,使己志不伸,是以分兵屯田,为久住之基。耕者杂于渭滨居民之间,而百姓安堵,军无私焉。
(61)史记蒯通韩信以罪废为淮阴侯,谋反被诛。临死叹曰:悔不用蒯通之言,死于女子之手!高帝曰:是齐辩士蒯通。乃召至。上欲烹之,曰:教韩信反,何也?曰:狗各吠非其主。彼时,臣独知齐王信,非知陛下也。且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高材者先得。天下匈匈,争欲为陛下所为,顾力不能,可殚诛耶?上乃赦之。
(62)前汉贾捐之捐之字君房贾谊之曾孙也。元初,召待诏金马门。初,武帝征南越,元封元年儋耳、珠郡,皆在南方海中洲居,数叛汉,屡发兵击定之。初元元年,珠又叛,发兵击之,连年不定。上与有司议大发军,捐之以为不当击。上使王商问之,以休兵息民、专恤关东对。由是罢珠郡,民有慕义欲内属者便处之,不欲勿彊。
(63)明史曾铣字子重江都人。自为诸生,以才自豪。嘉靖八年进士历官山东山西巡抚,进副都御史兵部侍郎套寇牧近塞,率参将李珍韩钦等击驱之。素喜功名,又感帝知遇,益图报称。念寇居河套,久为中国患,上疏曰:贼据河套,侵扰边鄙将百年,孝宗欲复而不能,武宗欲征而不果,使吉囊据为巢穴。出套则寇、大三关,以畿辅;入套则寇延、宁、甘、固,以扰关中。深山大川,势在敌而不在我。封疆之臣,曾无有以收复为陛下言者,盖军兴重务也,小有挫失,媒孽踵至,鼎镬刀锯,面背森然。臣非不知兵凶战危,而枕戈汗马,切齿痛心有日矣。窃尝计之,秋高马肥,弓矢劲利,彼聚而攻,我散而守,则彼胜;水枯,马无宿,春寒阴雨,壤无燥,我乘其弊,则中国胜。臣请以锐卒六万,益以山东枪手二千,每当春夏,携五十日饷,水陆进,直捣其。材官驺发,炮火雷激,寇必不支。此一劳永逸之策,万世社稷所赖也。遂条八议十八事及营阵八图以进。辅臣夏言主之甚力。亦锐意复套。严嵩有隙,令仇鸾诸款,又阴诋显攻,多方激怒。乃逮杀之,并杀李珍亦弃市。天下冤之。自死,竟无一人议复河套矣!
(64)汉书陈汤字子公山阳瑕邱人也。少好书,博达善属文。家贫,贷无节,不为州里所称。西至长安求官,富平侯勃高其能,举。后为郎,迁西域副校尉,与甘延寿俱出。先是宣帝时匈奴乖乱,单于争立呼韩邪单于郅支单于俱遣子入侍,汉两受之。后呼韩邪单于入称臣,朝见。郅支以为呼韩邪破弱降汉,不能自还,即西收右地。会汉发兵送呼韩邪,郅支由是遂西破呼偈、坚昆、丁零,兼三国而都之,怨汉拥护呼韩邪而不助己,困辱汉使乃始等。初元四年,遣卫司马谷吉使郅支。至,郅支单于怒,竟杀等。汉遣使三辈至康居谷吉等尸,郅支困辱使者,不肯奉诏。上书彊汉遣子入侍,其骄慢如此。建昭三年甘延寿西域为人沉勇,有大虑,多策谋,喜奇功,与延寿谋曰:夷狄畏服大种,其天性也。西域本属匈奴,今郅支单于威名远闻,侵陵乌孙大宛,常为康居画计,欲降伏之。得此二国,北击伊列,西取安息,南排月氏、山离、乌弋,数年之间,城郭诸国危矣。且其人剽悍好战伐,久蓄之必西域患。发屯田吏士,帅乌孙众兵直指其城下,千载之功可一朝而也。延寿犹豫不听。会久病,独矫制发兵。大众已集,延寿遂从之,转战数千里,卒灭郅支以还。石显延寿有秘怨,故匡衡以擅兴师矫制论罪。幸刘向疏得免。封延寿义成侯汤关内侯
(65)诗秦风无衣: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朱注:秦俗强悍,乐于战斗,故其人平居而相谓曰:岂以子之无衣而与子同袍乎?则将修戈矛而与子同仇也。其欢爱之心足以相死如此。
(66)史记田单田单者,齐诸田疏属也。湣王,为临菑市掾,不见知。及燕乐破齐,田单安平,令其宗人尽断其车轴末,而铁笼。已而燕军破安平,唯田单宗人以铁笼故得脱,东保即墨。燕既尽降齐城,惟即墨不下。燕军齐王在莒,并兵攻之。淖齿既杀湣王,因坚守拒燕军,数年不下。燕引兵东围即墨即墨大夫出与战,败死。城中推田单以为将军。会燕昭王卒,惠王立纵反间。燕王骑劫乐毅乃驱火牛,大破燕军,杀骑劫,复齐七十馀城,迎襄王临菑而听政。襄王田单号安平君
(67)唐书义传张巡许远等守睢阳久,贺兰进明雍兵不救。外援既绝,士病不能战。西向拜曰:孤城备竭弗能全,臣不报陛下,死为鬼以疠贼。城遂陷,与俱执。众见之,且哭。曰:安之勿怖,死乃命也。众不能仰视。子琦曰:闻公督战,大呼辄眦裂血面,嚼齿皆碎。何至是?答曰:吾欲气吞逆贼,顾力屈耳。子琦怒,以刀抉其口,齿存者、四。骂曰:我为君父死,尔附贼,乃犬彘也。安得久!以刃胁降,不屈,遂遇害。同死者姚訚南霁云雷万春等三十六人。子琦许远洛阳,至偃师,亦以不屈死。
(68)乐府杂录:笛,羌乐也。:笛,七孔。羌笛三孔王昌龄诗:更吹羌笛关山月,谁解金闺万里愁。晋书刘琨晋阳,尝为胡骑所围数,城中窘迫无计,乃乘月登楼清啸;贼闻之,皆凄然长叹。中夜奏胡笳,贼又流涕歔欷,有怀之切。晓复吹之,贼并弃围而走。以王昌龄之诗、刘越石之茄注,究不贴切,或别有解,姑俟参考。
(69)史记项羽本纪:项王军壁垓下,兵少食尽。汉军及诸侯兵围之数。夜汉军四面皆楚歌。项王乃大惊曰:汉皆已得楚乎!是何楚人之多也?项王则夜,饮帐中,有美人名,常幸从,骏马名骓,常骑之。于是项王乃悲歌慷慨,自为诗曰:力拔山兮气盖世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兮奈若何!歌数阕,美人和之,项王泣数行下,左右皆泣,莫能仰视。
(70)中东战事始末云:刘军门驻守台南,支持数月,军饷告匮,不得已以钞票发饷,绅士劝谕通行,兵民相安。八月望后,日人又将率水陆大队夹攻,南街市,讹言四起,钞票购物,渐不通行。月杪关饷,须给现银。况日兵数面来攻,饥军何能抗大敌?军门劝借无门,知事不可为,以和议绐日将,即与心腹数辈觅舟内渡,而军中无有知者。九月初,爹利士轮船赴厦,日军舰至轮穷搜,不知军门已早回珂里矣。有乡人从军台南,隶谢统领标下,九月间日兵轮载以回者,奉令安平内山麓,数月间,与日兵交绥二十馀仗,日军无不败北;未觌面一战,皆从中邀击,日军每不能支,伤亡特甚。八月二十一二日间,刘军门抱恙,不能见客。后于二十五六日间,本军谢统领不知去向。二十七、八日间,台南诸营佥谓刘军门已去,人心大乱。日军侦探者回报,日将犹疑诱敌,不敢直入。至二十九日,始令数百人登岸,巡查乱军,知刘军门去台属实。九月初一日,日大队始据台南,将军陆续装赴厦门,随身军械缴呈日官云云。观此,则铸铁庵主新语所谓日人畏夏秋风浪瘴气,从未一至台南,戍守数月,非军门之功,是故也。又云:日舰遣人搜查爹利士船,船主在床前饮酒,正刘军门以七百五十金赂船主,用绒毯捲体,屏息床中时也。皆子虚乌有之谈,倒置黑白之也。将谓夏秋风浪险恶,康熙二十三年靖海将军施琅之克台湾也,非夏六月、非由台南进兵者乎?况木艇之安及轮舟铁舰耶?将谓畏瘴气,日人已据台北、台中,不畏瘴气,独畏台南之瘴气乎?无是理也。况瘴毒之气在山麓处,城市则轻,台南开辟最早,人民所集,其无瘴之可畏甚明,又何劳计及哉?呜呼!此辈见利忘义,舞文弄墨,况复才能掩过,智可饰非,使忠义之气潜销,奸邪之焰日长,为鬼为域,吁可畏矣!
(71)通鉴沛公咸阳项羽率军四十五万在新都鸿门,将欲击之。沛公张良谋,伯得免。旦日沛公从百馀骑来见项羽鸿门沛公饮。范增数目项羽,举所佩玉玦以视之者项羽点然不应。范增,召项庄,令舞剑,因击沛公于坐以杀之。则入为寿,寿毕曰:军中无以为乐,请以剑舞。项羽曰:诺。项庄拔剑起舞,常以身翼敝沛公不得击。于是张良至军门见樊哙曰:今日之事何如?曰:今项庄拔剑舞,其意常在沛公也。曰:此迫矣。臣请入,与之同命。即带剑拥盾入军门,卫士欲止不内,樊哙侧其盾以撞,卫士仆地,遂入,披帷立,瞋目视项羽,头发上指,目尽裂。项羽按剑而跽曰:客何为者?张良曰:沛公之参乘樊哙也。项羽曰:壮士!之扈酒。则与斗酒,拜谢,立而饮之。项羽曰:之彘肩。则与一生彘肩,樊哙覆其盾于,加彘肩其上,拔剑切而啖之。项羽曰:壮士复能饮乎?樊哙曰:臣死且不避,酒安足辞?后汉志云:樊哙冠,樊哙造次所冠以入项羽军,广九寸,高七寸,前后各出四寸,制以冕,司马殿门卫士服之。
(72)唐书义传南霁云者,魏州顿邱人。少微贱,为人操舟。禄山反,钜野张沼起兵讨贼,拔以为将。尚衡汴州贼李廷望,以为先锋,遣至睢阳张巡计事,遂留所。睢阳被围,粮尽。贺兰进明代虢王巨节度,屯临淮许叔冀尚衡彭城,皆观望莫肯救。巡使霁云叔冀请师,不应,遗布数千端,霁云谩骂马上,请决死斗,叔冀不敢应。复遣临淮告急。引精骑十冒围出,贼万众遮之,霁云左右射,皆披靡。既见进明,进明曰:睢阳存亡已决,兵出何益?霁云曰:城或未下。如已亡,请以死谢大夫。进明爱霁云,欲留之,为大飨。乐作,霁云泣曰:昨出睢阳,将士不粒食已弥月,今大夫兵不出,而广设声乐,义不忍独享,虽食弗下咽!今主将之命不达,霁云请置一指以示信,归报中丞也。因拔佩刀断一指。一座大惊,为出涕。卒不食,去。抽矢回射佛寺浮屠,矢著,曰:吾破贼还,必灭贺兰,此矢所以志也!睢阳破,子琦胁降,霁云未应。呼曰:南八男儿,死尔,不可为不义屈!霁云笑曰:将欲有为也。公知我者,敢不死!遂遇害。
(73)春秋:成公七年,吴伐郯。家铉翁注:吴与楚为敌,其来已久,春秋不书;今伐郯始书之;志其始为中国患也。
(74)论语:子曰:管仲相桓公,霸诸侯,一匡天下,民到于今受其。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朱注:匡,正也,周室、攘夷狄,皆所以正天下也。微,无也。衽,衣衿也。被发左衽,夷狄之俗也。
(75)中东战事始末云:日人之台北也,日官则令民剪发,犯者处以极刑,日兵则日夜宣淫,违者加以白刃。男不剪发、女不失节而死者,不可以数计。嗟乎!台湾百万生命,是谁使之至于此?曷胜浩叹!
(76)通鉴:天福十三年契丹主以船数十艘,载晋铠仗,自汴沂河归国。至临城疾,及栾城,病甚,苦热,聚冰于胸腹手足,且啖之。丙子,至杀胡林而卒。国人剖其腹,实盐数斗,载之北去。人谓之。丧至国,述律太后不哭,曰:待诸部宁壹如故,则葬汝矣。盖咎其倾国南征,库帑耗竭,部落不安也。
中东战事始末云:刘军门之去也,有地雷在城内。日军入城,于九月初三日机发雷轰,其统帅北白川宫大勋位能久亲王受伤,旋殁。日人讳饰,谓系犯虎列拉病死。按能久亲王日本第一名将,萨摩国西乡氏之变,王力战平之,以功封今职总统近卫师团。辽东之役,尚未调王远出。今因台南屡败,刘军劲敌,日皇不得已令王专往。王死,日军夺气。于此益见台南从未一战之妄云。
(77)淮南子:北塞上之人,其马亡入胡中,人皆吊之。其父曰:讵知不为福?居数月,其马将胡骏马而归,人皆贺之。其父曰:讵知不为祸?家马良,其子好骑,堕马折髀,人皆吊之。其父曰:又讵知不为福?居一年,胡大入,塞上之人战死者十九,此叟独以跛故父子相保。
(78)晋书孝怀帝本纪云:永嘉元年洛阳步广里地陷,有二鹅出;色苍者冲天,白者不能。晋阳秋:永嘉元年洛阳步广里地陷,有苍鹅冲天,刘曜以为己瑞,筑此城以应之。寰宇记:苍鹅城清源县东南。五行志云:五湖内垒地出苍鹅。
(79)史记幸邓通蜀郡安人,以濯船为黄头郎。文帝焉,尊幸之日赏巨万,官至上大夫。上使善相者,曰:贫饿死。曰:能者在我也,何谓贫乎?于是蜀严道铜山自铸铁。邓氏钱布天下,其如此。及景帝立免家居。有告盗出徼外铸铁,尽没入官。寄死人家。
(80)列山汉宣帝时仙人王方平蔡京家,遣人迎麻姑。少顷,麻姑至,举家见之。年可十八许,顶中作髻,馀发散垂至腰,锦衣绣裳,光彩耀目。坐定,自进行厨,擗麟脯,器皆金云:接待以来,东海为沧桑,蓬莱水又浅矣。其手似鸟爪,蔡京私念背痒此爪搔之佳。方平即知,乃鞭背曰:麻姑,神人也,汝谓其爪可搔背痒耶?方平去,麻姑亦辞去。
(81)庄子孔子游于缁帷之,休坐乎杏坛之上,弟子读书,孔子弦歌鼓琴。
(82)诗召南甘棠:蔽芾甘棠,勿剪勿伐,召伯所茇。蔽芾甘棠,勿剪勿败,召伯所憩。蔽芾甘棠,勿剪勿拜,召伯所说。朱注:召伯循行南国,以布文王之政,或舍甘棠之下。其后人思其,故爱其树而弗忍伤也。
(83)宋史岳飞:诏授少保河南府路陕西河东北路招讨使,寻河南北路招讨使。屡破金兵。进军朱仙镇兀朮对垒而阵。遣骁将以背嵬骑五百奋击,大破之。兀朮遁还汴京。飞檄陵台令视诸陵,葺治之。两河豪杰皆敛兵固堡以待王师。李通胡清张思、孙王甚等举众来归,金人动息、山川险要,一时皆其实。尽磁、、开、、泽、潞、、汾、隰之境,皆期日兴兵,官军会。其所揭旗以岳为号。父老百姓争挽车牵牛,载糗粮以馈义军。自燕以南,金人号令不行。兀朮欲签军以抗河北无一人从者。乃叹曰:自我北方以来,未有今日之挫。金帅乌陵思谋素号桀黠,亦不能制其下,但谕之曰:毋轻动,俟岳家军来即降。金统制王镇统领将官、崔叶旺等皆率所部降。其禁卫龙虎大王忔查、千户高勇之属,皆密受旗榜,自北方来降。金将韩常以五万众内附。大喜,语其下曰:直抵黄龙府诸君痛饮尔。指日渡河,秦桧令班师,一日奉十二金字牌愤惋泣下,东向再拜曰:十年之,废于一旦。民遮马恸哭,亦悲泣,取诏示之曰:吾不得擅留。哭声野。留五日,以待其徙,从而南者市丞,奏以汉上六郡閒田处之。
(84)三国志魏书臧洪太祖张超雍丘唯恃臧洪,当来救吾。众人以为袁、曹睦,而所表用,必不败好招祸,来赴此。曰:子源天下义士,终不背本者,但恐见禁制,不相及逮耳。闻之,果徒跣号泣,并勒所领兵,又从请兵马,求欲救不听许。雍丘陷,遂族灭。由是怨,绝不
(85)黄玉圃海使槎录云:澎湖台湾之门户,鹿耳门为台湾之咽喉,大鸡笼为北路之险隘,沙马矶为南路之砥柱。
海氛清 清 · 叶方蔼
巨浸稽天,滔滔如何?
天吴蝄像,倚以为家。
有鲸有鳄,有蛟有鼍。
摧橦决帆,血人于牙。
中国有圣人,尔独扬其波(一章。)
蠢兹蛙黾,亦杂此处。
曰予胜国后,诞敢继其绪。
藉瑕蹈衅,伺窥肘腋。
结连蜂螫,载逞凶慝。
离间我臣仆,盗据我疆场(二章。)
于兴于泉,于汀于漳。
乃扬沸汤,乃噪蜩螗。
我有城郭,倏为沮洳。
我有民人,倏为鱊鮬。
忍死须臾,后来其苏(三章。)
恭承帝命,建大将军旗鼓。
我冠带之国,忍鳞介是伍?
据我上游,张我罿罦。
与子偕作,与子同仇。
悉率左右,歼此群丑(四章。)
暨暨藩臣,一心一德。
讨贼自赎,不邛已恤。
堑山堙谷,马腾舟驶。
亲董其旅,以临蒙汜。
陛下曲赦臣,臣敢不效死(五章。)
将士和睦,有凫在藻。
既获贼师,如饥斯饱。
或拔其角,或脱其距。
或斧其吭,或截其膂。
贼穷见窘,无地自处(六章。)
彼强者跳,我攘我逐。
彼黠者穷,我殄我戮。
神惎之毒,鬼速其覆。
如探鷇鸟,如振槁木。
非我黩武,取彼残已足(七章。)
前徒既奔,凶渠束手。
计无复之,狼奔鼠走。
茫茫烟岛,为逋逃薮。
仁无必取,义不尽杀。
屏诸穷发,无污我王钺(八章。)
四州士女,来迎王旅。
君子维何,玄黄在篚。
小人维何,饔飧在筥。
复为王人,以耕以仕(叶。)
歌帝之德,诵王之武(九章。)
帝德溥将,涵负吐纳。
百谷来王,天与地沓。
何人不绥,何物不怀。
何戾不蠲,何善不嘉。
仁熙熙,云何不来(十章。)
皇帝在位,受天之箓。
东西朔南,无思不服。
其有不服,自婴显戮。
献馘于泮,献俘于庙。
武功既昭,文德用绍。
史臣奏雅,来哲是诏(十一章○纪平海寇郑氏之乱也。郑芝龙子成功结连残寇为东南患,王师讨之,党逆者归顺。成功死,子荒于酒色,势穷远遁,后归诚,海氛乃清。○泽州《平滇》三篇似《雅》,此二篇似韩《碑》,各有得力。)
书台北事(此诗收于连横台湾诗乘》,又载陈汉光《台湾诗录》。连横注:「指台湾自主而唐景崧大总统也。」) 清末民国初 · 樊增祥
七言律诗 押词韵第一部 出处:此诗收于连横《台湾诗乘》,又载陈汉光《台湾诗录》。 创作地点:台北
堂堂幕府即离宫,坐踞三貂气势雄。
岂谓解元唐伯虎,不如残寇郑芝龙
蜉蝣天地波涛里,蝼蚁君臣梦寐中。
十日台疆作天子,凝旒南面太匆匆(吴福助编校)
平定台湾联句乾隆戊申 清 · 弘历
七言排律 出处:御制诗五集卷三十六
海不扬波奏凯入东风之律宜湑露铭勋联左个之吟廑筹三捷之军书撮一编之方略则有瀛壖外郡闽嵪南区水带澎湖山环番社涛虽甚壮门穿鹿耳之双沙纵能飞屿刬鲲身之七古未登于图牒境尝限以要荒自明季之多虞初腾白羽渐海邦之越禁中据红毛逮郑氏豺虎一方传克塽貙罴三世天宽地小始虽示以□徕飓息台消终究归于宁谧钦惟仁祖平以庙谟开一千里郡县之封经百五年涵养之泽蔗霜雨地富畬耕线路沙更人私舶渡莠稂或杂芽蘖其间分漳泉斗蛮触之军指天地刑犬鸡之会属畺吏有乖于抚驭遂奸徒益啸其诪张启囊封即为烛照并班水陆连鸡早策其退飞相望北南驽马果贻于中败先遴能事往易制军命旧督以临疆俾壹权而守土王鈇以律必严偾帅之诛晋版不沉益鼓义民之气独任同心之弼兼参常胜之英百将抡雄万人足敌逆能转顺义本取于惠安速乃因迟吉适符乎崇武(澳名在惠安县境)一日一夜而遄飞鹢首十荡十决而顿解蚁封枭昼暗而焚马宵凌而溪渡斗欹门坏杙断里残竭虎尾之上流杵真投臼遮狮头之穷境网已周阹涸鲋空游水里社逃埔里社窜猿无路大半天连小半天合父母妻一家之逆属全俘举生熟野诸番而军威知慑越海喜传露布禽渠果致槛车欣轃成事之全益显投机之顺维二月初吉佳节适届乎中和先(去声)三日之斋昊贶式昭于右社是役也发粟米镠泉以饷徵川湖黔越之师民不知兵价翻减市蠲赋三年之外酬勋五等之加坚城创百雉之墉大吏巡双熊之轼殊民宅里察吏蠹良始完洗甲之功乃入歌铙之曲回忆天山二部雪岭两金昔皆耆定以鸿成今岂示誇于乌合然而八旬纡策五夜决几轩皇教战而雾不迷光武发兵而须为白信赏必罚是为驭将之方众志一心弥验入人者厚禁中颇牧八旗之子弟多材澳外风潮万灵之神祗胥佑兵粮所过岁未失丰县里更名事超闻喜师行而已筹善后警闻而预度几先米聚沧溟籥周臈皆宜胪兹钤策被以宫商用授简分第颂之伫返旌劳饮至之酒尔诸臣箴恬熙而奉上毋啻侈韩愈淮蔡之文予一人笃敬戒以惠南岂徒效周宣江汉之雅也哉
不意妖氛煽海壖,擒凶蒇事逮经年台湾逆匪林爽文滋事据常青以前岁腊月二十八日奏到兹福康安今年正月初四日已将林爽文擒获么䯢小丑自初剿以至蒇事盖已经年矣)
渐仁摩义惭惟我(御制),发虑出谋几在先(平定台湾一事误事皇上预料黄仕简任承恩必致适李侍尧湖广总督于上年正月初十日入觐即渡台命其前往总督闽浙办理军储而命常青飞湾专司𠞰捕八月间复大振命福康安将军调率劲旅前往经理军声势如破竹贼众溃散林爽文旋即就擒自始事以迄蒇功无不由功迅睿谟默运决策几先故能底定海氛肤奏)
襟带南溟乃闽省,依毗外郡曰台员台湾在东南大海中距福州府省城一千馀里与漳泉二府相直明阎婴东番记讹称台湾为台员盖南音也)
肇开荆棘寇伏莽台湾自古不𨽻版图记载无考明嘉靖间流寇林道乾掠近海地为都督俞大猷所败追至澎湖道遁入台湾旋即弃去至占城是为台湾伏莽之始臣阿桂,旋据荷兰水跕鸢台湾为海中番岛自林道乾后海寇颜思齐于明神宗时复据有其地郑芝龙附之思齐剩掠海上倚为巢窟乃有中国民人寄居之其后荷兰夷人取其地因筑赤嵌城即今之安平镇也)
谶应鸡鸣虽岛窃王士祯池北偶谈载明崇祯庚辰岁僧贯一掘地得古砖刻古𨽻四行其文曰草鸡夜鸣长耳大尾云云末曰庚小熙皞太和十纪凡四十字识者谓鸡酉字也加草头长耳大尾郑字也以为应郑芝龙子成功窃据及自本朝提督施琅克取台湾郑克塽乞降之谶盖明季至我清朝康熙二十二年海氛一朝荡涤此固国家宁悠久之福而天数已预定于古谶矣)武成犀射竟波平(宁本朝顺治十八年郑成功内犯江为我师大败而归又经王师破其厦门旧巢遂退逐荷兰据有台湾设郡县康熙二十一年总督姚启灵谋取之明年靖海将军施琅攻克澎湖郑克塽台湾荡平)
百年有五天瞻斗康熙癸巳初平台湾至上年丁未历百五年沐盛朝生息教养之恩共深爱戴臣嵇璜,一府𨽻三星列躔台湾克取之后康熙二十三年廷议开设府一曰台湾领县三曰台湾凤山诸罗雍正元年诸罗淡水厅道里辽阔乃复分诸罗县北半线社地方增设彰化县治)
土沃产丰饶台湾以海土肥沃生殖滋丰种植谷并栽番薯甘蔗等物不事耘锄坐享大有不但本地足食并可资赡内地压蔗汁为糖岁产二三十万商船购售各省兼旁资日本吕宋诸国),人庞奸杂长蚳蝝(自郑氏挈内地数万人外徙迨后闽之漳泉粤之潮惠相携寄居无籍游民往往偷渡私垦近番隙地地方官又置之界外不能设法稽察以致习于械斗遂开弄兵之渐)
倡邪张鲁讹添弟(邪教设会结盟最为地方之害前年台湾杨光勋等滋事所立会名即系现今查出之天地会起于乾隆三十二年以大指为天小指为地凡入其教者用三指按心为号乃彼时地方官改作添弟二字化大为小规避处分以致养痈贻患一经微矣圣明指出真洞烛隐臣和珅,投溺卢循妄得仙。
琯动葭灰竿始揭林爽文倡会聚众自外生成于前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啸凶起事),腊沾麦雪牍来传。
是何蠢尔竟敢尔(臣王杰,即以未然知必然提督黄仕简闻匪犯滋事即带兵渡海任承恩亦自请带兵进剿朕阅其奏报情形殊觉张皇盖由黄仕简病后精神昏瞀任承恩少不更事早决其不能妥恊办理刻期蒇事)
仕简(黄)病昏已(上声)弗奏,承恩(任)观望彼迟前黄仕简任承恩渡海之后节次据奏分兵堵禦并不埋根首进及常青至彼始知黄仕简果以老病昏愦一筹莫展又不自行陈奏候予调度而任承恩株守鹿仔港南一北互相观望遂致坐失事机)
府城遂梗南北路凤山于二月内收复之后总兵郝壮猷寻又恇怯败归黄任简在南路安坐不救承恩又不能整顿兵力自北而南于是贼匪肆出南北道梗)。(御制),贼势翻支左右甄(贼首林爽文等闻官军顿兵不进复团聚斗六门谋犯诸罗而贼匪庄大田等复滋扰凤山一带窥伺府城五六十里间蜂屯蚁聚官兵反为牵制)
诸将懈心权忌贰(军营将弁因黄仕简任承恩互相观望无所禀承亦遂懈弛不能上𦂳追捕),多兵分背气难联(征𠞰台湾兵丁一万三四千名经黄仕简等分统零星派拨不相会合乃以兵单固守为辞坐失事机诸臣偾辕之咎实无可逭)
军枢屡谕洞观火(诫谕上深鉴诸将事权不一恇怯推诿若观屡颁以观后效远隔重洋之外洞火墉臣刘),师律一新甚改弦黄仕简任承恩节次奉旨督饬乃始终坐守迁延不能奋勉因罪以命将二人革职拿问解京治申军律)
诚负重恩老且惫,犹矜先志世仍延黄仕简任承恩获罪重辟实所应得乃皇上犹黄仕简力疾渡洋其按兵株守实由老病昏愦至任承恩之父任举前在金川阵亡伊兄任承绪亦因救火伤毙父子皆殁于王事承恩又尚无子嗣是以俱从宽不予勾决)
能臣濒厦旌麾驻李侍尧既奉劄筹命督即驰赴厦门驻办兵饷臣绰克托),旧督临疆节制专常青既交督篆即渡洋至台湾郡城督率将士分路进剿)
锡舍赏因占面革(贼目庄锡舍带领二千馀人悔罪投诚杀贼自效因赏给守备职衔嗣复屡次随征受伤晋擢都司职衔以示奖励),壮猷诛盍誓躯捐官兵既复凤山总兵郝壮猷领兵守卫自当效命捐躯乃以贼多兵溃败回郡城怯懦已极因即勇知命于军前正法并申谕绿营将士俾有方临阵奋往)
系累匪目危城复(臣董诰,保障群心士气全常青台湾后意欲先清南路再往北路会𠞰乃贼计狡黠佯为窥伺府城实则并力攻逼诸罗围城至半载之久兵民悉力一心守禦城赖以全)
立炮四门雷隐隐克复诸罗时即相度形势分兵劄营于县城四门外要害之处安营设立炮位贼众叠次攻犯俱为官兵击败),决溪一道浪溅溅(时贼将八奖溪用土石壅塞激水泛溢以阻援兵来路官兵挖通填溪之土放水顺流杀贼无算)
攻严力拟凭蹄噭(贼用大木车中藏鎗炮挽以四牛分路冲突俱为官兵设法抵禦臣德保御制),战锐民皆具粥饘诸罗被围日久兵食渐乏城内外绅耆铺民挑送饭米凉水供给军士又牌腹村义民亦运粮接济其急公踊跃甚属可嘉屡经降旨褒赏)
拜井欲同耿恭矣,呼庚何异叔仪诸罗久困数月军糈日形匮缺而魏大斌等所运火药银粮又复被贼拦截不能前进城中军民忍饥堵杀矢死固守较之昔人拜井呼庚更为迫切)
两军屡敕为速救诸罗待援甚急恒瑞普吉保二人以盐水港笨港地方𦂳要且虞后路无继不可轻离为辞因再四剀切驰谕令其速统大兵往救接济粮饷错药以解围城之急),乙览来章动轸怜诸罗被围久捍卫上谕柴大纪酌量情形难支不妨整队而出义民毋致为贼戕害不必执城存与存城亡与亡之义柴大纪覆奏以城内数万生灵不忍委贼毒手立志坚守忍待救援上披章为之堕泪即降励忠旨封为义勇伯前以示轸恤之恩后以盖之气大圣人大公至正因时因事不俟权衡而无不悉协)
魏大斌援围未解(先是魏大斌带兵援应诸罗鹿仔港被贼拦截其后虽沿路𠞰杀得以前抵县城而一切粮饷火药未能同时运到路途仍复梗阻魏大斌庸懦无能转为诸罗增添食口因即与罢斥留于军营效力赎罪)蔡攀龙捷信俄迁魏大斌既不能攻克诸罗之贼常青又令蔡攀龙带兵往救前据李侍尧奏称蔡攀龙等分队进剿直抵县城复自城中杀出府城诸罗道路已通等语孰意竟属讹传盖海上风闻未能得实也)
地瓜且啖饥肠奋诸罗城中乏食兵民皆以地瓜花生蕉根野菜油杋充肠犹能忍饿杀贼意气弥奋臣福长安,刺竹终完望眼穿台湾郡县向无城垣皆以密编刺竹为之而诸罗终能固守御制诗有望眼已穿待援来之句)
大义夙明褒尔众,深恩己久入人坚。
获嘉闻喜县名志(民员上以诸罗义官兵激发忠义同心固守实堪嘉奖臣彭特旨改县名嘉义以示风励元瑞,通德旌贤里额悬(济军上以广东泉州义民官兵杀贼接粮深知大义赐广东义民额曰褒忠泉州义民额曰旌义各颁额悬其里门)
但解贪财售贼米(据李侍尧诸罗虽尚梗阻各庄民人贪利乘夜运米入城粜卖其贼营胁从之人亦有私将粮食卖给百姓之事可知贼匪多由迫胁并非出于本愿也),预加施惠免民钱(耕种上念该处民人被贼扰累不能及时生计维艰节次加恩不特本年应徵钱粮免其输纳并将来年钱粮亦概予蠲除令将军总督等遍贴誊黄务使家喻户晓)
济师请使遥情烛(臣喀宁阿),筹将知人睿虑渊常青奏请添兵并请派大员督办军需之意上鉴知其自恐不胜任欲另简大员督师因令其念福康安久娴军旅堪当此任即降将军旨驰赴行在亲授方略命为前往督办)
召募涣其群授策(壤毗上以粤东福建境连水土相宜降旨令李侍尧孙士毅于漳泉潮州等处广为召募既可就近听拨而附近游手无藉之人得以充伍食粮不致被煽为匪最为要策),胁从赦勿治腾笺(逆匪纠众肆扰本属罪不容诛第其中被胁民人原非本愿骈诛上念其践土食毛均为国家赤子不忍悉子申谕胁从罔治以安反侧)
戎行起粤黔湖蜀(先是常青以贼势猖獗必须厚集兵力节次奏请福康安亦以为言因南兵令先后拣调四川屯练二千广西兵三千湖二千贵州兵二千陆续分起前赴军营协剿臣胡季堂,储糈浮江汉海川台湾向来产米最多内地资其接济近因贼匪滋事转藉内地运送军粮因念闽省米必昂贵降旨令江南浙江四川江西湖广先后运米百万馀石俾民食充盈市价平减)
熟计事难庸旅了,改图功俾重臣肩。
百巴图鲁驰骁将(朕既御制命福康安海兰察赴军营仍带同巴图鲁百馀人前往),万林爽文空鹘拳(古称勇士一以当百今巴图鲁皆系选锋劲旅久经行阵又得奋勇带兵之人是巴图鲁百人即可敌林爽文万人而有馀矣)
矧彼鸱张乌合伍,逞于蚓穴蚁封边。
伪官护驾猴新沐义民王守等擒获贼党寥东搜出黄旗一面上书护驾大将军伪职字样臣金简),废弁都司蜴善缘(贼党彭喜曾任澎湖守备署都司以军政黜革素与贼匪林爽文相识遂纠约入党于淡水之白湖抗拒官兵副将徐鼎士所执)
坐即索钱原惯蠹彰化县蠹役刘士贤因事革退受伪职为海防同知遂坐据官署横索诸富户钱物寻为义民等缚献),跛惟运米亦怜蚿(匪夥王坑郎跛一足贼目庄大田以其不能履阵且曾为凤山县徵粮胥役乃令专司运米)
幻谈测字口召祸(有连清水者素以测字为生贼陷凤山时遂从贼为伪军师及俘获解至叠加讯鞫祗自承为贼测字云臣阿扬阿),诡托画符女起祅(番妇金娘向习画符治病林爽文纠之入党伪封为女军师一品夫人诡称能以符咒召役鬼神助战不受鎗炮每于贼中鸣鼓持剑口念咒语以诳贼众)
旂幅虚分二百杆(据金娘供称庄大田党夥共有万馀人分设旂二百馀杆),番银箕敛一千圆(王坑郎尝为贼目庄大田敛番银一千圆以资其用)
虫沙立化辜咸伏(自伪将军廖东以下各贼匪先后俘送至京咸寘之法臣李绶,魁首阵羁法置骈(贼目赖树受伪职为顺天北路大将军官兵淡水之新庄擒获于阵与彭喜等俱槛送至京伏诛)
巨旆启行金气肃福康安召至鲁侍行在具授方略即回京师率巴图卫章京等启行时在八月之初),长缨破浪汐程便。
祥符崇武鹢中舣福康安配渡放洋后复又在崇武澳守风澳名崇武适符破贼吉兆臣惠龄,赐与平安螺右旋福康安远涉重洋为国宣力特将内府所藏右旋白螺赐令携带前往俾吉祥安稳用资利涉)
秋发臻晓并夜,舟登风候海连天。
视如迟乃欣成速福康安八月初旬自京起程九月内由厦门登舟开驾旋于大担门守风比至开行又因风阻未能径渡收泊崇武澳至十月底始由崇武澳放洋一昼夜即抵鹿仔港虽守候稍迟而放洋后平安迅速询之船户佥云向来所未有)。(御制),止本齐还到匪偏(前经派调四川屯练及广西贵州湖南等省兵陆续前往福康安在舟守风旬日四川广西之兵已先后齐抵厦门即随福康安同时渡海其贵州湖南之兵亦接踵而至是福康安候风待渡正可俟官兵齐集即此足为成功预兆云)
表楔天妃灵肸蚃(此次往台湾官兵及粮饷火药均由海道配渡仰赖天妃助顺灵贶聿昭特蒙县及御书联额二分于挂天妃本籍兴化厦门海口庙宇悬以答神佑),登坛大将壁新鲜福康安十一月初一日鹿仔港即将旧驻营盘择地迁札号令严肃军中壁垒顿为改观)
用材职吏与乡举诸罗县举人廷机彰化县举人大源职员杨振文监生林文会等因避贼至厦门素为台湾民人所信其家中庄佃甚多可以设法遣人离间贼党福康安于抵厦门时即传见郭廷机等优加奖赏带往军营谕令妥密办理功成后许以请叙旨优加录臣谢墉,利器厚刀偕火铅福康安于候风时将应用一切军器妥为制备复多制火弹及厚背利刃斫刀以资攻燬贼寮之用)
八卦山初及锋试,廿人哨早已旗搴(八卦山在彰化县城之西地势较高距大里杙三十馀里为前往贼巢必经之地福康安到彼预筹进兵道路先令海兰察带领巴图鲁侍卫章京等二十馀人至八卦山一带详悉踩探径至贼卡迎杀贼匪四散奔逃海兰察率领巴图鲁等鎗箭齐发毙贼数名擒挐活贼一名馀贼溃逸又经预派土守备色穆里雍中等带领屯练降番在竹园埋伏遇有贼匪执械下山当经屯练等擒获割取首级是日贼匪见官兵甫到即能以少击众屡有斩获无不闻风震惧即此已有摧枯拉朽之势矣)
化龙守垒遮防密福康安鹿仔港进兵即派总兵李化龙在彼驻守严防后路俾无后顾之虑臣达椿舒亮寻巢声势牵(先是徐鼎士拟由北淡水大甲溪一路夹攻大里杙福康安鹿仔港即派舒亮带兵往会徐鼎士声言直攻贼人巢穴以牵缀贼势大兵乘锐直抵诸罗所向克捷)
五队埋根龙豹合(大兵援应诸罗分为五队福康安海兰察鄂辉普尔普穆克登阿普吉保额尔登保及巴图鲁侍卫章京等分队带领互相应援将义民分为两翼踩探道路村庄遇有贼人抄出即分投截杀部署甚为周密,两庄犄角鹳鹅翩十一月初六日黎明进兵福康安海兰察带领巴图鲁侍卫章京等冲入贼中贼匪退入竹林复于崙仔尾等庄纠集数百人或千馀人蜂拥前来抗拒从中横截官兵福康安已预为布置令鄂辉穆克登阿带领屯练降番扼住右首东庄溪桥普尔普春宁等带兵堵截左首各庄贼众力战良久遂将道路立时开通
双溪(口)三块(厝)惟荒土(臣伊龄阿,游厝灰磘少剩椽福康安一面商令海兰察酌带巴图鲁侍卫章京等及奋勇官兵长驱先进直抵县城一面将沿途贼庄尽行攻𠞰遂攻克双溪三块等处数十贼庄并将房屋寮廍烧燬净尽)
危境顿安欢以迓,褒言才听感而涟海兰察等沿途奋勇杀贼所向披靡进至牛椆山贼匪阻溪自固官兵越溪河冲过贼阵抢上山梁攻克竹栅贼匪纷纷逃窜即于十一月初八日酉刻诸罗县城福康安所带官兵连夜前进复连克贼庄痛杀匪众城中义民踊跃出迎欢声震地福康安带兵入城抚慰将守城义民等优加奖赏抚辑良民各安生业数月之围一朝而解官兵等无不共庆更生此时始得闻节次褒嘉下谕旨感激或至泣)
西沿洋尽经收荡诸罗贼匪人数众多从山麓以至海滨大半佔据诸罗围解时官兵奋勇截杀自县城迤西至濒海村庄全已收复贼众扫荡无遗臣阿必达御制),北入山应捷剪虔诸罗围解后馀贼多在迤北近山一带潜匿经福康安海兰察等分兵搜捕跟踪歼戮毙贼无算遂将兴化店至员林等处贼庄悉数攻克)
斫柴焚寮迅顷刻,骇麇伏雉看骈阗诸罗斗六门一带中有大棑等庄系贼匪屯聚之地贼人于各处要路搭盖草寮安设栅柴抵死抗拒经大兵分路追𠞰将贼人寮柴全行焚燬贼众四散奔逸后路为之廓清)
门开斗六逼大里斗六门为贼人久据之地十一月二十日福康安海兰察等带兵分队进𠞰将中林大埔大埔尾等庄同时攻破追杀二十馀里遂由庵古坑直至斗六门贼匪聚集甚多悉力抵禦官兵四面进攻斫倒竹围痛加歼杀贼众纷纷逃窜当将斗六门收复即日整兵为进捣大里杙贼巢之计),街越螺双扼水连斗六门收复后各处村庄番社震慑军威投出者甚众并愿随同𠞰贼经福康安派员带领前往将西螺街东螺街搜捕馀匪净尽贼首林爽文诸罗败窜福康安等即由水沙连至大里杙一带山路跟踪追捕)
逆眷躏牛尘乱辙官兵水沙连过大溪见沙上车辙纵横知系贼人搬眷入山之路穷追见贼数千护车行走官兵痛加𠞰戮车牛中炮惊逸自相践踏死者不可胜计),叛徒跃马落惊弦(贼目蒋挺在山梁上骑马执旗指挥放鎗据险海兰察直前驰射中其髀获之)
沿途倏净平台近官兵向大里杙进发沿途𠞰虎仔溪万丹庄南投北投等处十一月廿四日至平台庄距贼巢五里臣阿肃),径渡何虞带水潺(六里杙南溪河水势甚深将军马直渡兵弁等俱争先涉水奋勇搅杀)
竹栅土城犹纸耳(贼巢倚山绕河筑土城内设竹栅二重其外沟磡层叠为守禦之计官兵初到贼于城上放炮乘我兵尚未到齐拥出万馀舍命前扑巴图鲁等鎗箭交发屡败不退往返五六次短兵相接剪戮贼匪甚众),昏鏖旦刬乃歼旃(自二十四日申刻彻夜力战矢无虚发歼贼无算官兵伤者仅数人至二十五日卯刻官兵与贼一面接仗将军率巴图鲁侍卫章京等于西北两门分路进攻一拥而入将大里杙全庄洗荡林爽文以夜拒官兵时潜携逆孥宵遁擒伪贼刘怀清何从龙林茂等获炮百六十馀鎗二百五十馀粮六千石牛八百头)
溪头浊水夷千垒(逆首林爽文自大里杙窜后由番社赴匿集集埔大坪顶一带往来水沙连内之水里社等处而集集埔为入山要路林爽文预为退守地步临溪设卡据险死守福康安十二月初五日至其地形势斜夹南北两山中横大溪一道即虎尾东螺两溪上游地名浊水溪贼阻溪自固在斗磡上垒石墙塞路即派普尔普等由山路进攻福康安海兰察带巴图鲁等分路至溪边贼万馀蔽墙发火器官兵排鎗前进兼用大炮轰击相持良久海兰察等乘马浮官兵奋勇泅渡鎗箭齐发毙贼甚多官兵屯练攀援而上直摧贼垒贼溃追杀十馀里将集集埔贼营剿净并燬浩淮角草寮千馀间擒斩及滚溪之贼不可胜计进追至生番隘口臣胡高望,天半高山碎一卷(据奏称踩探贼踪之社丁杜敷及投出贼目阮和等禀林爽文逃后馀孽尚不下二千人蚁聚小半天山顶拒险死守福康安随领巴图鲁等于十八日分进丁夜绕过大山至小半天山麓时已黎明该处树密草深路径逼窄攀方可登陟贼于山顶立木栅垒石墙并伐大树横塞径路官兵攀援进至半山贼众压下势甚豨突将军传谕以山路险恶无可驻足地至此仰攻有进无退弁兵等俱踊跃用命不避鎗炮蚁附而上打死贼匪百馀名馀贼抵死抗拒攻至巳刻普尔普官兵等拉毁木栅先登贼众即时溃散追杀贼目十馀人生擒五人杀贼二百馀人夺获器械鎗炮铅药马牛米谷无算)
产逆坐为枭种累林爽文贼巢既破窜入埔里社埔尾一带其父母家属遁入水里番社福康安令社丁杜敷设法弋献果即按名擒获解京忍因上先谕逆首之父林劝虽律应缘坐然究不子而罪及其父尚可法外施仁贷其一死续据奏林劝亦曾商同把守隘口抗拒官兵林爽文曾将义民首黄殿邦祖父坟墓发掘使其父林劝早故亦应与其祖先坟墓一并发掘剉骨扬灰况现在同系谋逆之人其罪断无可宽经军机大臣法司定拟具奏林劝应依律凌迟处死当即奉旨依议仰见用法明允权衡至当),替身空仗兔谋颠(先据福康安林爽文每日易衣换马并预求面貌相似者数人以为替代脱身之计及官兵分路穷追擒获假装林爽文之赖达讯出该犯本欲向北逃窜见围截严密潜往打铁寮一带山沟树林内藏匿是逆犯诡谋兔脱转露行踪天理昭彰洵为不爽)
张罗直到番穷社福康安既得贼踪遂由打铁寮追至严窑地方又询知该处出山即系海岸虑其入海潜逃派兵由后垄至中港竹堑仔园沿山密布几于人迹罕到之地可谓详密矣熊臣吉梦),易服真疑贾列廛福康安令巴图鲁将弁等分路围截复恐逆首情急自戕因拣巴图鲁二十员屯练兵丁数百名改装易服作民人商贾同义民差役社丁等分投搜缉)
喜报遂闻成槛絷(自逆首窜入内山福康安等四路穷追并派熟谙路径之义民入山踩缉一面晓谕狮子头社以北三貂蛤仔栏社以南各生番协捕该犯已成釜底游魂逃窜无地正月初四日于老衢崎地方将林爽文并贼目何有志擒获寻又获林琴陈传万宗赖其珑等四名均系有名头目固由其罪恶贯盈难逃显戮实乃圣主仰契天眷机顺事全遂得生擒逆首槛絷来京按律伏法以彰国宪而快人心),孚人争看用徽缠(恭读丙申生人御制平定金川受俘诗有真首函呈非或首组系是孚人之句并论俘馘二字义以馘字从或从首或者疑辞函首以献真伪在疑似之间至俘字从孚从人孚者信也执人以来实为可信六书会意具有深义一经深庆阐晰昭若发曚今林爽文生擒就俘尤信)
堪嗔僣号同一贵台湾匪徒屡见滋事不过械斗拒捕旋即伏辜惟林爽文朱一贵二贼敢行僣号真神人共愤天理所不容也臣叶观国御制),最快生俘异道乾(海寇始明林道乾林爽文逆贼同姓而败遁逋诛由明军政多疏异于今日之鬯国威而崇实绩也)
撇捩允资众军勇,勤劳实藉两人贤(前此台湾进𠞰之兵不为不多特以领兵不得其人皆致懦怯自易将以来转怯为勇新调之兵更为生力一鼓作气声势倍增巴图鲁等首先摧陷克成大捷是役在事兵将均堪嘉奖而调度有方奋勇无敌则福康安海兰察二人实为首功)
愧无遑那筑京观,役弗淹谁阻濑船。
并自侯封俾爵晋福康安海兰察等至鹿仔港不俟贵州湖广之兵到齐即先鼓勇罙入诸罗围困数月一朝而解城中数万生灵庆获更生自应厚加封赏二人本系侯爵福康安晋封一等嘉勇公海兰察晋封三等超勇公以示宠异),叠加勇号待功竣(军营将弁中奋勇出力如梁朝桂袁国璜穆克登阿官福等二十馀人已节次告竣赏给巴图鲁名号其馀出力员弁俟大功再交福康安查奏交部优叙)
四团服采荣颁衮福康安海兰察等攻克大里杙之信先据李侍尧探闻驰报当经奉团龙旨将福康安海兰察二人优奖并先赏给四补褂红宝石帽顶嗣福康安奏至即加晋公爵懿臣王修,再晕冠翎宠珥蝉常青初至郡城调度一切甚为妥协柴大纪力捍围城不辞劳瘁李侍尧孙士毅料理调派官兵及运送粮饷等事周妥迅速梁朝桂前在金川带兵奋勉此次剿捕逆匪复打仗出力并先后蒙恩赏戴双眼花翎以示嘉奖)
职领武文巡节莅(现在逆匪荡平地方弹压及吏治戎行皆资整顿特奉谕旨令该省督抚及水陆两提督每年轮值一人前往稽察著为定例),任需道府御屏铨(向来台湾道府缺出俱由督抚奏调该督抚等因其地土丰饶每有瞻徇私情不问属员才具能否率请调补俾得侵渔肥橐所调之员不以涉险为虞转以得调美缺为喜于吏治大有关系现奉时请谕旨嗣后台湾道府员缺均由吏部临旨简放仰见澄叙官方至意)
漳泉分籍田兮宅台湾地方屡有奸民聚众械斗之案皆由彼处多系漳泉两郡民人居住两郡之民素有嫌隙其里居田土互相错处往往纷争搆衅酿成事端前经奉谕预令福康安于办理善后事宜时除各处义民随同官兵打仗杀贼者毋庸迁徙外其贼匪庄田业经入官应召募居民及与贼匪同住一庄民人虽无从逆实迹而心持两端者或趁此兵威酌为迁移令籍𨽻漳泉之人各为一庄俾免争竞臣茅元铭,郡县增城石或砖台湾郡县城围向用竹木编插不足以垂久远康熙年间朱一贵滋事平定后总督满保曾议及建城维时以其地处海外无城虽难于防守然失之易复之亦易是以未经建立以省烦费此次林爽文纠众猝起攻劫彰化县城究由莉不能防禦所致兵力圣意以当日未及建城与其失而复取徒烦曷若设城固守更为有备无患曾保障谕令于事定后将郡城厅县酌量建城以资或设立窑座用外砖内土之法如式砌造或就彼处开采石料以代砖工尤为便易)
绣使罢差台制改(向例每三年一次奏派满汉御史各一员巡视台郡御史职任较小且由京派往未能备悉地方情形易为欺蔽未免有名无实特奉谕停止)冬卿衔命土功涓(湾府上以工部侍郎德成谙练工程现在台厅县应改城垣令其驰赴该处会同巡抚徐嗣曾勘佔办理)
牛区外界询前事雍正时总督满保著有经画疆里一书内称台湾地广饶谷利溥再过四五十年内山山后皆将为良田美宅若划定疆界不许往来耕种势难禁止等语自近年杨景素议立界限之后将界外良田美产转畀生番生番不事耕种内地无业游民窃渡偷垦地方官诿之界外不复稽察于是奸匪尤易藏匿因传之事谕福康安李侍尧等取书内所论确中利弊不妨参酌采择务使归于尽善臣钱𣒊),蟫拂东征鉴旧编(逆匪上偶阅蓝鼎元征集康熙年间平定朱一贵时诸罗地方辽阔应添设官弁以资防守至雍正二年始分设彰化县增辟上以该处迄今又阅六十年土地户口日加酌量情形复应须添设文武员弁控制抚驭之处侍尧谕令福康安剿贼竣事后相度形势会同李等筹酌并查蓝鼎元履历仰见触处皇上好察迩言寸长必录而几馀披览贯穿非寻章摘句所能仰窥万一)
知彻微彰爻系蕴(自台湾用兵以来凡命将策兵筹饷蹙贼诸事皆由皇上乙夜精勤先事知几故得大功耆定复念周易系辞所云知微知彰知柔知刚之义平日用之内以正心外以敕政而更慎于用兵之际盖文王于豫之卦辞有取于建侯行师而周公于六二爻辞则曰介于石不终日贞孔子系辞曰见几而作不俟终日三圣人义蕴无所不通而行师之贵知几尤为明切者避暑山庄正殿后室谕之地圣祖题为依清旷实上年筹机宣因于外檐额以四知书屋更于寄情山水之中有会于熙政诘戎之本阐义作记煌煌大文羲画轩韬理通一贯矣),理徵迟速典谟篇(速蒇御制识事文详述自逆匪滋事以及大功中间迟速之机莫不炳照几先洞彻事后所谓迟在任事之外臣而速在筹策之予心二语与御制迟速论相为引伸至维敬与明秉公去私为用兵之本弗啻典谟矣)
希闻自古机操券(臣严福),更愿从今燧息烟(兵不易言用至不得已而用之惟信赏必罚示以至公授策量能本以至明而且午夜披章辰朝盼捷尤必辅之以勤方能集事盖知其不易而慎之而后可以言兵可以息兵予尝有从今更愿无兹事之句近作识事语指归此意盖慎之也)
逭赋蠲租施后惠(上年间念台湾地方遭贼匪滋扰小民必误耕作九月后据柴大纪奏诸罗义民踊跃急公情形先后命将台湾全郡五十二年五十三年应徵钱粮概免征输十二月复据李侍尧台湾各属本年应徵兵谷十九万九百馀石及耗羡租税银六万九千馀两一千八百馀石请分作四年带徵亦令全行宽免近又念漳泉等府属应付官兵及粮饷军装等项虽俱动用官帑不无有藉民力并降旨将泉州府属之晋江等四县漳州府属之龙溪等八县应徵钱粮蠲免十分之三其浦城崇安建阳建安瓯宁南平古田闽县侯官福清莆田仙游等十二县蠲免十分之二至福鼎霞浦福安宁德罗源连江光泽等七县应徵钱粮缓至五十四年麦熟后徵收俾闾阎间境已安全而泽馀休养以示有加无已至意),殃民纵吏悔前愆台湾远隔重洋地土饶沃向来地方官既以牟利为心而督抚即藉为市恩之地全不以地方公事为念甚至听断徇私贪婪无艺于是奸匪得以藉口滋事劫县戕官遂成巨案此固由历任督抚任用匪人所致而予亦不能不自引咎也)
联吟志过非志喜,志鬯国威万里宣(御制)
洪范九五福之三曰康宁联句乾隆癸丑 清 · 弘历
七言排律 出处:御制诗五集卷七十七
俾寿而富之篇一可再宫韶递咏既康且宁之祝三及五洛范方盈惕有命之基成之颂曰不敢仰厥声之骏文之雅曰遹求发春共乐以登台启帙仍联于敷席七巡茗碗三索华觚原夫沩奏康哉姬吹宁止端冕演畴于书策其源神禹武箕垂衣占繇于易林愿法黄帝尧舜(焦延寿易林黄帝尧舜履行至公冠带垂衣天下康宁)惟几继以惟康者心虞夏之相传太清下及太宁者体天地以为量藐予多祜念彼庶徵幸履顺于眷贻遂鼎来于耄耋遑师天健但亹日强虔跽拜之如仪禋宗九奏敕旰宵之罔斁家国万几熊经鸟伸素斥神仙之妄丹砂水玉尝讥服饵之诬鸠顶枯藤却楖栗之扶老蝇头细简屏叆叇之代明颁禽验近日之诗发鎗中鹿校猎结少年之习盘马弯弓顾矍铄获豫于一身而平安愿均之群下听因风之珂马恩许耆臣谢□旦之朝鸡优宽揆席高龄粟帛引年加锡以颐神偏岁镠粮孚惠咸周于果腹昄章十七省犊腯蚕肥姻𨽻卌九旗鸿宾驹牧盖熙洽绵经四世乐观休养之成而耆定统暨十全益普康宁之大则有准疆重定拓舆连独树之区回部久平捞玉底三河之贡两金川碉熏狐兔番练戈七鲲身海帖鲸鲵社童薙发跕鸢水落北户王亲八帙之朝花象山南甸国悔廿年之罪七战七胜阳布城之廓喀诚降三世三乘乌斯藏之奔巴永定于是濛池雪岭铜柱朱波沙线驶夫淡洋绳桥度乎热索咸归声教共亨安和调鹰镖鹿之伦入华胥国而按堵献乐顶经之族登明堂位而陈庭近为作记以胪详众可联诗而分部回忆夙宵方略寒暑军书或问报于清宫启明待白或览章于行帐放仗批朱惟知已知彼之单心乃归顺归降之厎绩方能图战具在汗青每遇发兵辄为须白四知系下讵敢心事之康宁五福吟中更较难天恩之寿富且夫福全斯美极反相乘昔抒笔以为文曾陈书而阐义成范之一首示御世者三忧盖以惕厉无咎者存乎乾抑且恐惧致福者出乎震彼士燮千秋之名论恐内惧或弛外宁若仲淹一代之良臣知先忧乃成后乐理同攻盾前三对配乎后三道若循环建五敛时于敷五孰窥斯旨自撰殷自箴有味其言以规毋以颂凛几先之终日韵寓一先次祈谷之元辰祥占八谷庶共体周书文侯之命求惠康亦戒荒宁忆常论中庸虞舜之章无大德惟惭受命
箕畴五福剩三年新正重华宫茶宴自辛亥年定以洪范九五福分五年联咏兹癸丑轮值三曰康宁屈指三年至乙卯而五福适全),三曰康宁值咏联。
天贶益增心益惕(御制),圣龄长茂祜长绵(伏读帝至御制八徵耄念之宝记自汉武明太祖六帝寿过八旬者凡三考六帝中惟汉武帝在位五十四年我有三皇上御极之久已远越之今圣寿八旬于宋元二帝又逾其算万姓乐康八方宁谧庆延百世洵史牒所未有)
应言作乂向分传刘向五行传五福分属五事以康宁配言为言曰从从作乂之验),配礼为亨度所诠(康宁于五常配礼见黄度尚书说谓物相见也)
两属形心见其大(康宁分属身心见林之奇尚书详解孙觉亦曰形康而心宁臣阿桂,上赅寿富义无偏陈氏大猷曰四代皆尚齿故寿为先寿不可无以养其生故富次之寿且富尤贵身心之安故康宁又次之)
人皆守道履冲泰(守道者薛季宣书古文训言人人皆有此福也),圣乃希天行健乾(易六十四卦大象皆释卦名惟乾止言天行健而不言乾天即乾也惟圣希天我正符皇上与息之义天合德自彊不)
一日万几勤秉烛(衣恭皇上宵旰勤劳无间寒暑每未明求览列祖实录批答封章膳后小员召见群臣书河畴咨庶事引重大见文武大弁而于军务赈恤事关者问夜再三到即寿逾指示数十年如一日未尝以八旬稍疏于昔臣嵇璜,四郊再享肃陈笾(每岁上辛方泽祈谷孟夏圜丘及常雩夏至至孟冬时享岁暮祫祭凡六次我三而皇上必事从躬必礼亲今虽八旬有肃将祀容成
什馀叠咏诗催钵(顷刻皇上几馀吟咏分章叠韵精义纷纶立成真如万斛泉源随地涌出昔人击钵催诗誇为神速何尝有日咏什馀韵至十叠者),八帙翘瞻马控鞭(我谨习皇上恪遵极后凡家法冲龄即劳登时巡于万于都会蕃庶之地恒未肄武行围尤娴马射虽丁策马观民至庄启幸避暑山跸诗有拟届八旬罢乘骑之句而数年来如常控御凡迎銮士庶及每岁木从狝之蒙古王公台吉等无不欢颂)
匪藉杖扶匪藉镜(鸠头御制屡咏汉玉及方竹杖第寄吟兴未尝进御乙巳朔日咏鸠杖诗有健行权弗藉之句而每岁嘉平幸阐福寺三层佛阁登降裕如从无用杖之事至眼镜尤以藉明于物为戒亦从未经用而读书作字无间畴昔具仰裕精神充臣和珅,讵求服饵讵求仙(云求御制四得论仙素所鄙即医理并不识亦惟慎起居节饮食以为养生之常道盖节即康宁所由致也)
劳详谕尚廑虔听(昨岁子圆明园诸臣御门后谕良召见皇及阁部谆久弥形整肃在列尚书常青年甫八十跪聆圣寿谕旨勉强支持竟至须人掖出而皇上八十有二精神强固诸臣敬听益深欢忭),免早朝犹儆晏眠(直更皇上每日夙兴治政学士念诸臣自家入必早起常谕大嵇璜等日出后入朝三品以上年逾七十者准此而之句御制晏眠诗则有晏眠人谓乐晏眠我谓苦盖我健皇上心矢惕乾不假勉强以积尽先劳之实不鹜宵旰之名也)
万国咸由首出圣(乾之彖传云首出庶物万国咸宁方今薄海内外普享安恬实由皇上建极敛时五福敷锡臣民共申无疆之柷臣王杰御制),兆民勤更董官贤(予虽夙夜祇勤惟日孜孜然无时不以庶明励翼训迪诸臣周官云永康兆民万邦惟无斁要先申戒三事大夫敬尔有官此其义也)
中华凿井耕田庆,外域旧安新附连(人君奉人不天子民其康宁以天下为量与众同而我朝天下之广又与前代不同即今十七省富庶恬熙诸外藩爱戴乐利此予古稀说所云虽非大当可谓小康矣)
不得已还用兵十(予初不敢有意佳兵而事会所值如乙亥庚辰于准回二部戊辰辛卯之于大小金川己丑之于缅甸丁未之于台湾戊申之于安南己酉辛亥之于廓尔喀或以酋众来奔或以么䯢不靖或以奸民滋事或以旧藩控诉皆非得已而用兵综计之凡十次而内地之小丑跳梁随时𠞰灭者弗与焉),谁能去每策勋骈(左传刘子之言天生五材民并用之废一不可谁能去兵伏读之于御制开惑论师旅征伐之于国犹雷霆霜雪天我皇上诘戎扬武于伊犁则降达瓦齐阿睦尔撤纳于回部则馘波哈拉泥敦霍集占于两金川则降娑罗奔馘僧格桑索诺木台湾则俘林爽文大田安南则降阮光平于缅甸则降孟陨于廓尔喀则再降拉特纳巴都尔十次大功全蒇孔子所谓好谋而成我战则克者也)
脱欢元孽分蒙古(元亡其强臣分为三其渠有马哈木者即明史脱欢太师之父蒙古谓釜为脱欢今准语釜为海苏盖讳其祖)瓦剌明衰惧乜先准噶尔分四部为四卫拉特明史谓瓦剌即卫拉转语土木之师正统至陷其营即史所称瓦剌太师乜先也)
数世狼貙罴有种噶尔丹者巴图鲁浑台吉第六子策妄阿拉布坦者巴图鲁浑台吉第五子僧格之子僧格为其兄所杀噶尔丹自藏回旧部为汗康熙年间犯塞败死策妄阿拉布坦收其父旧属及噶尔丹馀众复成部落遂据汗位子噶尔丹策凌孙策多尔济那木札尔其庶兄喇嘛达尔札篡之达瓦齐者巴图鲁浑台吉第七子布木之孙复篡其位所谓封狼生貙貙生罴也臣金简),两朝征服叛相缘康熙年间准噶尔掠喀尔喀阑入内地圣祖三征朔漠龚行天讨噶尔丹窜伏冥诛策妄阿拉布坦缚献其子情词效顺后滋扰西藏大师逐走归巢其子噶尔丹策凌嗣势复张即罢师世宗宪皇帝议以两路进𠞰未及剪荡旋皇上御极之初亦度外置之迨达瓦齐篡夺相寻诸部落接踵内属遂命大臣统新附之众并八旗劲旅分路致讨俘达瓦齐伊犁底定皆我竟之皇上继志述事以成两朝未绪也)
拯诸水火非贪地准噶尔内乱频仍达瓦齐更暴虐部众受其荼毒相率叩关若不为经理游牧岂可与喀尔喀杂居是役也无非为厄噜特众出水火而登衽席即后平定全部尚欲仍封四汗抚其故业初非利其尺土一民也),断若风霆总信天(廷臣狃雍正年间和卜多之役群怀恇怯断自宸衷御制开惑论设为信天皇上主人之词以祛群蔽洵乎顺天者昌也)
师以三二月启(向来塞上用兵必以秋日遁遂皇上以春月乘彼马未肥则不能命两路以二月师臣刘墉,战凭夜廿五人前五月大兵至伊犁达瓦齐于格登山聚兵近万将军等遴劲卒二十二人率以阿玉锡巴图济尔噶尔察哈什三人夜斫其营贼众惊相蹂躏死者甚多来降者六千五百人我二十五人无一受伤者计出师后祗此一战别无亡矢遗镞之费)
伊犁迎路箪壶入大师所至望风归附沿途厄噜特回子喇嘛等持羊酒迎犒络绎载道迎入伊犁,霍集闻风缨组牵达瓦齐于格登山败后以百馀骑窜回疆回人阿奇木霍集斯伯克执献军门告未侵犯庙受俘付理藩院以其罪祇篡夺本部并天朝后封为亲王置之京邸噶以上初次平定准尔是为武功之一)
未待饱飞昏破獍(阿睦尔撒纳佥回僄悍在本部时与达瓦齐狼狈为奸用其谋以篡喇嘛达尔札假推达瓦齐为汗争利相轧势不敌急而归我欲假手去达瓦齐而自觊为总台吉我为皇上用人之际使贪使诈封以辉特亲王副将军而于其隐衷洞若观火阿睦尔撒纳以其欲难遂因于入觐时中途逃去煽乱伊犁复劳挞伐安臣福长),何曾駾走足多蚿(阿睦尔撒纳既逃诱伊犁诸宰桑巴磉克什木阿巴噶斯哈丹包沁等断台肆掠丙子春整旅讨逆并就𠞰抚阿逆遂逃哈萨克哈萨克稔阿逆反覆且感蹙中朝威德请擒贼自效逆势益后转入俄罗斯境)
俄罗斯献事重定(尔时患痘命理藩院严檄俄罗斯索叛贼而阿逆以身伏冥诛俄罗斯恐不足取信天朝脩词遣使传送其尸而准噶尔馀孽顿消),固尔札焚碑又镌(初噶尔丹策凌托兴黄教仿西藏都纲建固尔札伊犁河北其后喇嘛达尔札达瓦齐继篡无不藉喇嘛之力即阿睦尔撒纳亦结为党伊犁再定时固尔札旋燬于火助逆喇嘛同归焦烂从此西域悉入版图建伊御制后勒铭之碑并犁彰勋藏绩)
四卫心纯邀后福(卫拉特旧时本为四部一为绰罗斯部一为都尔伯特部一为和硕特部一为辉特部后因反覆叛乱三部俱自贻颠覆惟都尔伯特一部始终恭顺至今膺封爵列年班其部落俱得安游牧而长子孙常享康宁之福臣董诰,一麾手握镇中权伊犁形势甲西域山河表里最为扼要准部向以伊犁为庭我师既平准夷即其地设将军参赞大臣一分驻惠远城惠宁城及统驻防满洲蒙古锡伯索伦达呼尔厄鲁特官兵游牧之领队大臣六分理之总管塔尔巴哈台参赞大臣领队大臣一管厄鲁特兵总管一凡西域新疆事皆总成于将军形势联络屹为重镇以上二次平定准噶尔是为武功之二)
弟兄和卓准夷禁,桎梏恩开回部旋(回部大和卓木波哈拉泥敦小和卓木霍集占久为准噶尔拘囚责其贡税我师定伊犁并释之以兵送大和卓木叶尔羌统旧属而令小和卓木抚其在伊犁之众回)
背德不图用征逆(两和卓木以累絷之馀复得出为部长乃乘阿逆之乱相率饱飏又戕我使臣不得已重整大兵致讨)。(御制),扬威本计久绥边(西师之役券故圣意谓犁庭扫穴未可操祃旗命将之典槩未举行乃版图至天心助顺偏师直入势如拉朽伊犁遂入回部未定则伊犁终不得安因苏乌命将军等旋师定回部而库车沙雅尔阿克什和阗等处无不降顺迓我师王)
少能击众资师武(大兵讨逆回围库车城时闻有贼人自托木罗克来援派兵百八十名往迎贼不下数千轻我兵甚少我兵奋勇击歼之),窜失穷追治帅愆(官军既败霍集占库车之贼城中丧胆若𦂳攻无难立破乃雅尔哈善既误用地道之策又听顺德讷之言诱贼出走致霍集占既入复出又不急追擒因治雅尔哈善纵贼偾辕之罪而以定边将军兆惠驰往办理仰见师贞以律是以动辄有功)
围有援军济有马兆惠兵薄叶尔羌城贼画沟自固我师以少击众贼众披靡因地皆沮洳马力又不能继为其困于黑水百计攻扰我兵固志坚守三月馀舒赫德阿克苏简锐驰往阿里衮亦解马济师同时并集此皆我兵拨皇上先几筹策于上年六月即降早在旨派马欲以更久在行间者故兵马率途得应期集事于是内外相应转战五日四夜歼贼数千大和卓木胁中鎗舁遁臣常青,窖馀藏米树馀铅(当黑水被围时营中掘得窖米以济军食贼据高施铳铅丸坌集营树并无中人者我军斫木为薪得铅丸数万即以击贼此实昊苍鸿佑助顺成功)
雁行辗转垤寻蚁(大小和卓木自知势难抗于我师未进廿日前携部落载重器跳去叶尔羌喀什噶尔二城之旧伯克等遂献城降),虎士啴焞汤沃蝝(二酋既窜明瑞一邀之于霍斯库鲁克富德再陷之于阿尔楚尔于是部人瓦解来降二酋惟挈孥仆三百人窜拔达克山又为富德等穷追至伊西洱库尔淖尔二酋仅以身免)
寸檄馘呈街揭藁霍集占兄弟溃逃拔达克山富德等檄晓顺逆令其缚献其汗素尔坦沙遵檄纳款遮贼于阿尔浑楚哈岭再战二酋一擒一馘来献藁街悬示回部大定纪昀,五城臂使雪屯田(回部置大城五曰叶尔羌属境三十九曰喀什噶尔属境二十一曰和阗属境三十二曰乌什属境三十二曰阿克苏属境二十一皆设办事大臣参赞大臣管兵戍守小城十三曰库车喀喇沙尔办事大臣英吉沙尔𨽻喀什噶尔沙雅尔𨽻库车曰布古尔曰库尔勒𨽻喀喇沙尔曰赛里木曰拜城𨽻阿克苏曰哈喇哈什曰玉咙哈什曰车哷曰塔克曰克尔雅并𨽻和阗周万馀里土宜谷蔬果开垦屯田每岁冰解资雪山水注溉旱潦无虞)
同文译达陀犁史西域既平部回命纂西域同文志以天山南路天山北路准部并西藏青海等地名人名诸门始国书继对音汉文复继三合切音又以蒙古西番托忒回字相次缀书于汉文下详注或准或回俾识汉字者易通而陀犁克史可读若我熟又皇上则蒙古回准唐古特诸部之语莫不通无须舌人之译也),减赋民输腾格钱(各城向属准噶尔苦其赋重自准夷既平则壤定赋十减其六回人称钱为雅尔玛克以一钱为一普尔初以五十普尔为一腾格后定以百普尔为一腾格至十万腾格则称温图满旧钱形椭首锐中无方孔平定后设局改铸面镌乾隆通宝汉字背镌地名用腾国书及回字额赋折收皆输格回民以为通便)
如郡县官伯克伯克回部官之总名其曰阿奇木伯克协理事务若内地副都统其品级自三品至七品有差管理钱粮者噶咱纳齐伯克协理者商伯克司刑名者哈资伯克司贸易匠役者讷克布伯克司念经者摩提色布伯克司买卖田产者密图巴理伯克司水利者密拉布伯克司来使供给文栘者都管伯克司牲畜税者巴济伯克司果园者巴克玛塔尔伯克差遣者什瑚尔伯克承徵钱粮者阿尔巴布伯巡捕者帕提沙布伯克管本城村一切事及杂差者明伯克司外来贸易税者克勒克雅拉克伯克司教幼童经者默克塔布伯克司街巡园木者塞依得尔伯克军器者哲百伯克相沿仍旧选补则由驻劄大臣核奏皆如内地臣胡季堂,得春秋赏采和阗于阗产玉采山捞水岁春秋二贡回人采玉者皆赉钱米视所采多寡大小差之供役子来恐后)
大宛伻介青丝鞚(大漠以北如古大宛国汉唐来臣服未及之地胥𨽻版图其输骏异贡权奇者相望如拔达克山八骏爱乌罕四骏皆邀睿制而内地马多市于哈萨克岁命织造平价买丝官织短长厚薄如式发伊犁和市计马一疋不过三四金操纵皆由官吏非如各代马市任彼居奇有五十疋帛易一羸者见御制反白居易阴山道乐府),布噜耆年白发鬈(毋年八旬万寿之年布噜特毕班璧特之一百有六岁令其子赴将军处投禀恭祝洵为万寿赏大皇上以远徼寿妇上瑞鞋貂皮等物)
二万里遥画戎索西域底定后就山川形势综分四路出嘉峪关自东而西安西州玉门燉煌安西南路北自哈密镇西府准噶尔乌鲁木齐东境及迪化州安西北路库尔喀尔乌苏塔尔巴哈台伊犁东西为天山北路辟展喀喇沙尔库车沙雅尔赛里木拜阿克苏乌什喀什噶尔叶尔羌和阗天山南路径数千里围二万馀里自古疆域之广未有如今日者臣彭元瑞御制),三十(平声)载缓染吟笺(予于辛亥夏作回疆三十韵叙其梗槩俾疆域如绘且以知拓地开疆总由十馀天贶之笃厚且尽人事之公明盖自始事迄今三年晏然悠久乃敢言成事以示后世耳是以上平定回部为武功之三)
苗蛮啸侣戊辰逞,经略讨降己巳岁戊辰大金川娑罗奔恃其险远搆衅邻番各土司申诉疆吏请兵筹饷司事者怯缩老师事用弗集大学士忠勇公傅恒毅然请行乃命为经略抵军营日即将汉奸良尔吉正法摧碉捣坚番酋震惧请降经略必欲歼之勿许朕体降番天地好生且么䯢不足污我斧锧令经略宣旨受酋娑罗奔狼卡悉众匍匐稽颡诣军门纳款为以上平定金川武功之四)
畴料一宽烦再𠞰金川降后甫十年狼卡复与邻土司閧逆子索诺木益凶悖各土司力不敌畏之如虎予以蛮触之争不足劳师且业已受降不复加兵地方大吏狃于息事每示优容逆酋日益逞结小金川蚕食邻境土司总督阿尔泰提督董天弼始复以用兵请虽阿尔泰依韦误事亦因前次未大加惩创耳),倏闻初恶变终怜小金川始与金川水火戊辰之役即因金川滋扰小金川烦我戎行乃十数年后僧格桑索诺木两酋不惟释怨抑且结昏虽番性反覆无常实各图所利外合情离缓急异态观后僧格桑为我所破逃入金川而木果木之后索诺木但令七图安堵尔往美诺号召而不使僧格桑则其蚕噬真情毕露交恶交欢皆非天良本性耳)
邻蚕鄂什怒耽视僧格桑与鄂克什土司搆怨为小金川滋事之始阿尔泰董天弼往谕逆酋遵教退师遂释不问未数月复围鄂克什阿尔泰遣兵护救僧格桑竟拒官兵期必取鄂克什官寨阿尔泰因有发兵之请),谣猘维桥馋堕涎维州本汉冉駹羌地姜维征羌筑垒驻此遂名为姜维城唐初因置维州后经吐蕃乱河陇尽没惟此独存吐蕃潜以妇人嫁此州门者三十年后两男长成窃开垒门引兵夜入遂为所陷号无忧城五代时内附始置县曰保宁自宋至明或改威州或析为保县称本朝仍为保县茂州今其地尚有州桥之金川番众以杀至州桥播谣相煽其贪涎之计固非一日)
搆衅牙交三杂谷金川用兵之始山狼卡与革布什咱隙复与绰斯甲布及三杂谷为难其子索诺木又复济恶自恃地广人众与各土司搆兵不已故不得不兴师问罪臣舒常,丧家喘聚两金川(阿尔泰迁就玩误因加罢斥而命温福自滇往代为大学士将军督兵进讨温福既由西路进𠞰克巴朗拉达围资哩直抵路顶宗阿桂副将军由南路前进自达乌至僧格宗夹击由明郭宗合攻克布朗郭宗于是小金川逆酋僧格桑金川冀延残喘)
板昭首荡功方半将军至美诺破其碉寨即擒僧格桑之父泽旺解京正法并檄定汗牛大板昭等寨落小金川悉平而金川索诺木竟敢党恶助逆于是复进兵讨之),腊岭俄惊孽罔湔(𠞰金川之兵温福由功噶尔拉阿桂由当噶尔拉并进而功噶一路贼筑碉断径别由腊岭绕攻地险多雨雪半年未下温福乖于调度遂为贼伺致有木果木之小金川之地复失其孽更不可逭矣)
丫口马尼互犄角(时阿桂南路之兵亦难独驻遂全师出即授定西将军增调火器健锐两营及吉林索伦黑龙江劲兵七千人由西路复进其南路明亮副将军所向克捷旬日间收复小金川全部阿桂据谷噶丫口山梁明亮亦克马尼一带而丰升额等于宜喜驻兵三路互为犄角臣窦光鼐,木思康萨并攻坚阿桂派兵二队分攻得康萨尔山梁其木思工噶克更险要我兵正商取宜喜路先集兵力将木思工噶克并左右碉同时攻克从此径下噶尔丹寺直压贼巢)
勒乌围燬雷为炮勒乌围为促浸最要贼寨碉高巢固南为转经楼又过甲尔日磉桥而南为科布曲山与勒乌围寨互为声援官兵勒乌围之上分攻用大炮轰摧沿河拿栅断其水路四面合攻追𠞰歼尽计碉卡六十馀一旦无不破燬),噶喇依摧皮作船(官军围噶喇依贼巢用炮轰击其始凿地避匿及鼠窟垂破益加胆落然后出寨就擒所阻大河我兵用皮船往来径渡)
门户险空崖刮耳(自戊辰用兵以来军营传称刮耳崖为第一险要其地上倚巉岩下临湍涧劣容足指攻度为难贼以附近巢穴恃为门户大兵不避险滑几于顶趾相接径行攀越可见险不足恃臣金士松,寨碉破始纆齐肩勒乌围破大头人布笼普阿纳木达什阿库鲁降索诺木之母阿仓姑阿青及其姊妹投出至噶喇依将破逆酋先遣其兄冈达克彭楚克诣营乞降迨水道俱断万无可支索诺木始率兄弟莎罗奔甲尔瓦沃杂尔斯丹巴并土妇大头人丹巴沃杂尔阿木鲁绰窝斯甲尼玛噶喇克巴喇嘛男妇二千馀人出寨降悉絷解京献俘正法盖其穷蹙乞命并非诚心降顺是以矣国宪不宥仁育义正与达瓦齐殊科)
凯从辇路桃花(先是乙未八月至即皇上木兰行围阿桂等奏攻克勒乌围红旗报制七言十首以当凯歌丙申二月寺行皇上以笮徼兵销恭谒递到又二陵次桃花宫适攻克噶喇依红旗制凯歌十首志喜四月阿桂率成功将士凯旋行郊劳礼又制凯歌十首前后凡三十章是日自奏行宫至郊台卤簿中马上之以彰鸿绩),纛向郊台柳色搴(西师成功奏凯灵纛皇上亲劳于良乡县城南择建高台列得胜行礼百官䌽服陪位凯旋将士戎衣入见军礼戎容照耀万古至是平两金川再行是典更为显铄)
初创懋功耕且戍(两金川平后若以地分给附近土司虑滋不靖因设懋功镇安两营令屯练降番屯垦不特有裕军糈并于川省绿营拨兵六千名驻防又长臻命成都将军等岁再巡自此耕戍相维番徼宁谧礼臣瑚图御制),屡随屯练勇而儇金川降番屯练立营后凡檄调从征如𠞰灭甘省逆回苏四十三田五台湾逆匪林爽文及此次征讨廓尔喀奋勉争先不特勇力出群且习涉险趫捷颇为得力以上平定两金川是为武功之
土肥谷熟台湾台湾孤悬海外候暖土肥生植滋茂岁两熟沙地栽番薯甘蔗不事耘锄坐享厚利本地足食闽省全资接济蔗汁煎糖商船购售遍诸省外洋如日本吕宋诸国亦不胫而走),嬉武恬文吏治沿(向例台湾道府厅县缺督抚慎拣通省才守兼优之人调往弁员亦由提镇拣调远涉重洋人情多惧间有不肖贪其地土丰饶不虞涉险督抚亦率用其私人此辈利欲薰心置公事于不问徇私婪索小民无所告诉每私怨聚众械斗地方官复慲忓了结致酿事端)
邪会饰为添弟报(自郑成功挈内地民外徙台湾后海禁渐弛闽之漳泉潮州无藉游民往往偷渡趋利寄居地方官不能稽察奸民纠结以凌寡弱倡天地会结盟聚众凡入教者用三指按心为号大指为天小指为地起于乾隆三十二年彼时地方官改作添弟二字化大为小规避处分养痈为患职是之由),众讧愚奉莠民颠林爽文啸凶滋事庄大田为之羽翼又有彰化县革役受伪职同知王坑郎跛足专司运米连清水以测字从贼为伪军师番妇金娘以画符为伪女军师又有伪将军廖东赖树及废弁彭喜等蜂屯蚁聚同肆鸱张)
督均水陆栖鸡翼水师提督黄仕简带兵渡海陆路提督任承恩亦请帅师进𠞰而仕简以病瞀并不埋根首进承恩株守鹿仔港互相观望势如连鸡将弁无所禀承懈弛不速追捕),势缀北南逞鹘拳(官军既收复凤山总兵郝壮猷又以恇怯败归黄仕简安坐南路任承恩又不能自北而南于是贼首林爽文等复团聚斗六门进犯诸罗庄大田等复扰凤山谋窥府城南北道梗)
二将股肱新渡海台湾乱民以潢池盗弄数月未平康安皇上明炳几先念陕甘总督福久历戎行堪当此任因即将军令其驰赴为行在大亲授方略命为以海兰察参赞臣同往督办臣吴省兰,百人身手旧凌烟(巴图鲁侍卫章京等皆选锋劲旅久经行阵屡立战功亦有图形百紫光阁者令福康安海兰察带领馀人随往)
驶真飞棹螺扶鹢(劳特皇上以福康安远涉重洋为国宣将内府所藏右旋螺赐带俾得安稳利涉福康安十月初配渡后在崇武澳守风十月底放洋一画夜千里抵鹿仔港吉祥迅速海上争传之),到即开围雀避鹯福康安进援诸罗整兵五队与海兰察鄂辉普尔普穆克登阿普吉保额尔登保及巴图鲁等分进黎明冲入贼中贼匪退竹林复于崙仔尾等庄纠众拒截官兵福康安豫为布置左右堵截力战退贼立将道路开通长驱先进直抵县城并将附近贼净𠞰诸罗城义民踊跃欢迎共庆更生
大里杙堙无窟此(大军既解诸罗围遂𠞰兴化店至员林焚大排竹庄破中林大埔大埔尾收斗六门荡东西螺街经水沙连进攻大里杙地为林爽文巢穴筑土城树木栅倚山绕河大兵策马直渡自申至卯拥入西北两门将全庄洗戮林爽文于夜拒官兵时潜遁臣阮元,老衢崎絷乃歼焉林爽文窜后官军执贼目究去路招谕各社生番协禽令巴图鲁二十屯练兵丁数百改装同义民社丁通事等分捕于老衢崎将林爽文并贼目何有志同获)
社穷蚊率渠禽二(庄大田于林奥文就擒后仍在郡城一带出没据大武陇贼巢攻扰村庄福康安海兰察等分路捕戮甚多庄大田逃至极南之琅峤潜匿欲逃往蚊率社四面攻围遂将庄大田及其母头目庄大等千二百馀名全获),洋断鲵潜众倍千(柴城地方逼近海岸福康安恐庄大田或因攻急潜由海遁先派巴图鲁等领官兵义民分六队自山梁排至海岸令乌什哈达带水师由海截击适顺风连樯齐至沿海密布围逼杀贼数千鎗毙及挤海中并自投者不可计数)
星碣告成滦水学台湾平定勒碑皇上以事起奸民弗称于太学然𠞰捕年馀命重臣发劲旅二渠悉获藏事善全不可不纪热河文庙每驻跸必先展谒又筹办斯事成告命将决几之所于热河文庙勒碑正合受成之义详见御制记中臣童凤三),爱祠留镇凤山(杂处上念台湾地隔重洋五方风俗素刁悍恐事过即忘不足令怵目儆心因普舒命于事竣后如福康安海兰察鄂辉普尔亮等之谋勇最著者于台湾郡城及嘉义县各建生祠塑像俾望而生畏日久不忘)
惩奸惩墨抒详牍福康安徐嗣曾等清察台湾积弊酌筹善后事宜十六条于百姓之作奸犯科抢夺械斗私藏军器赌博聚众要结盟会种种恶习无不详定查察章程文武员弁兵丁等或藉稽察私行私渡婪索或案件化大为小私相贿纵俱严定科条以示惩创),轮岁轮巡莅统员(向例每年一次后为三年一次奏派满汉御史各一巡视台郡御史职任较小且京员未能备悉地方情形有名无实前往特谕停止每年轮督抚及水陆两提督一人稽察整顿台湾道府缺均由吏部请由督旨简放不抚奏调)
生熟野番交喜詟台湾自古不𨽻版图明末流寇林道乾始遁居之后郑芝龙倚为巢窟所部多闽广内地民康熙二十三年后设府县其内山山后皆番近边者为熟番与居民地接间通贸易内山为生番生番外为野番不事耕种游民越界偷垦地方官诿之界外不加稽查致奸匪藏匿诱生番为逋逃薮逆贼林爽文虽窜入内山经大军四路穷追生番奉檄协捕旋即擒获番等既詟行薙天威喜得赏赉其头目华笃由东告畺吏首发众番社随班入归声觐熟番与编氓无异而生野番亦教矣臣那彦成御制),漳泉潮寓各安便台湾多漳泉流寓两郡民素隙里居田土交互纷争搆讼因命福康安于办善后事宜时除各处义民官兵杀贼者毋庸议徙外其贼匪庄田入官应行召佃至与贼同庄虽无从逆实迹而心持两端者宜及此兵威酌为迁移令籍𨽻漳泉人各为一庄其广东潮州客民亦不得与漳泉相错俾免争竞以期耕凿康宁以上平定台湾是为武功之六)
孱王失政叩关请安南以陪臣郑氏窃权阮姓藉词伐郑遂黎城戊申六月王嗣孙黎维祁播越在外其母妻并从人六十馀至斗奥隘河外吁救守关者见有兵尾追收入内地畺吏奏闻命优给饩廪妥为安置),畺督进兵复国延(朕念黎氏世守恭顺准以兴继之义岂忍坐视命督臣孙士毅率将士万人出关声讨未及两旬迅奏大捷克复黎城黎维祁受封嗣国)
铜柱纪功命班旅(黎维祁既复国阮氏归广南黎城二千馀里若更为扫穴擒渠既不值费中国之力亦恐乖知止之义且念黎氏近代不能自强或者天厌其德朕亦惟有顺成记天而行是以命孙士毅班师一篇以示),丹符弃守合更弦(阮光平再来黎城黎维祁即弃国奔逃并新封之印而失之是我王章皇上谓岂能复天厌其德如操左券维祁弃隳祖业抚其国而安南旧俗自六朝以来曲氏皎氏吴氏丁氏皆土豪窃据更相吞噬若付之他人益难绥靖睿见高远屡谕及之盖前此则兴灭继绝后之则推亡固存因时制事具有至当权衡而维祁入朝后仍予世管佐领隶其所携属人尤为仁至义尽)
畏天关羾封囊吁(阮光平既至黎城自知罪大震詟屡遣叩关请罪乞降福康安再四驳斥继遣亲侄阮光显赍表禀赴关哀吁福康安察其畏服求顺情甚真切始为代奏考粤西与安南接壤东𨽻粤西龙州者曰镇南关西𨽻安南谅山郡者曰畏天关中为交界)昭德台承锡土专(因皇上以安南黎氏既为之请允阮光平悔罪求封天人所厌命为安南国王辑其民人叩接旨到日阮平亲赴镇南关昭德台感幸万分先令阮光显等奉表贡赴京恭谢)
越雉肱车躬莫至(阮光平以恭遇朝随圣寿八旬恳入班叩祝商之奇肱飞车周之越裳驯雉仅遣使臣重译各已王会侈陈孰若今绝域名王亲身入侍乎元臣铭),金身珠目诏徒捐(元曾谕安南国王陈日烜来朝如不能则积金代身两珠代目后日烜进金人代已明朝莫登庸黎维潭两次亦俱进代身金人贪财隳典令外夷轻中国此荒服所以不至也之诚皇上八旬万寿阮平亲觐感服亲爱不啻家人父子视金身珠目之诏殊堪鄙笑)
乐呈僸佅欢称兕(阮光平未入关之先恭撰祝是嘏词十章令彼国乐工演习冀列太常效嵩呼年七月在避暑山庄及正朝献寿奏乐如仪),荣请衣冠宠珥蝉(及瞻皇上先已加遵觐后吁恩赐阮光平黄鞓玉带天朝衣冠上鉴其诚悃因子所赐红宝石顶三眼翎黄马褂筵宴日依皇用金黄色蟒袍四团龙褂赐示优宠并令朝贺时仍用该国衣冠且念谈藩为一国臣民具瞻若竟薙发遵中国服饰转非圣意所嘉许详悉宣谕恩义备至)
郡邸亲藩介宁右(阮光平既膺封爵亲皇上嘉其万里瞻依王下郡王又令御特命朝会时班次在前行走用昭殊眷椿臣达),宸章御集照瀛壖(阮光平归降两己酉秋冬曾皇上以其诚心向化于赐御笔诗章至庚戌七月阮光平至嘉避暑山庄陛见又复七言律嗣其乞遵天朝衣冠赐御制成什书扇以赐又幅并赐御书拱极归诚扁十二言联对长寿字大因请颁御制诗文集准与咸仰颁给俾新造藩邦文思奉为世宝)
赐游禁苑仙庄仰(阮光平陛见后行宫命御前大臣等率同瞻仰避暑山庄各景随跸回京复各景赐游其圆明园内以遂瞻就之忱),观礼廱祠夕颢虔庚戌八月丁祭月文庙月坛上命阮光平承祭崇圣祠是夕皇上以诣八旬万寿于凡本中把冠陪亲行礼阮光平服国衣祀)
始末两书姚姒册(恭读始未御制书安南始末事记及再书事记阐明黎维祁失德天厌及阮光平悔吁亲觐允封以成息兵安众之美孙士毅全师不致损国威重且述临御以来屡经兵事每以危而复安视若失而乃得胥邀天眷三致意焉圣训煌煌实为万古不刊本臣陈崇,画图六咏芑安南既定冒险皇上以克复黎城帅臣军士涉远攻坚破锐不可无图纪绩有为三御制补咏战图六什一为嘉观诃■之战二异柱石之战三为寿昌江之战四为市球江之战五为富良江之战六为阮光平遣侄阮光显入觐赐宴之图命画院诸臣绘册以上平定安南是为武功之七)
同时悔罪人来掸戊申年云贵总督富纲奏缅甸国掌国事孟陨遣使款关恳贡允所皇上念伊悔罪投诚嘉其向化之心因请优加赏赉至庚戌孟陨复遣使恭祝俾世八旬大庆并乞封号即封为缅甸国王守疆土按缅甸即后汉书西南夷掸国唐为骠国又曰朱波至宋始为缅),昔岁诛携师下滇(缅甸荒陬向未内属昔年因酋长懵驳扰云南永昌边外土司不得已用兵己丑岁经略大学士傅恒进𠞰于新街江裔连破贼垒计日蒇事贼势窘迫遣头目诣营乞降皇上念其地水土恶劣大兵难久驻因降之弟旨解围振旅懵驳之子赘角牙济恶与懵驳孟陨不睦孟陨藏身缅寺为僧其国内讧屡搆至是国人举孟陨掌国事自知伊兄父子得罪天朝遣使吁宥详见御制志事诸诗)
罢战暹罗偕燕席(先是缅甸与暹罗搆兵夺暹罗长本地后有郑昭郑华父子收暹罗馀众立国来贡请封特颁恩封为暹罗国王是年两国贡使到京谕旨以该二国向不睦今俱𨽻帝恩天朝应彼此修好永戢兵端同受大皇眷令各回告该国王敬遵臣王坦修御制),自归土扈接华鞯(缅甸初以滋事边疆兴师问罪既因吁贷之二十年来久置度外岂值以一纸书招谕臣服而孟陨能知顺逆倾心向化奉表来朝是真归顺而非归降与从前土尔扈特自行来归不因招致者同出至诚非是为上苍鸿佑曷克臻此以上平定缅甸武功之八)
(尔作两字一句)(平声)无故藏边扰廓尔喀部在后藏边界西向与唐古特往来贸易未闻有争戊申夏驻藏大臣庆林雅满泰奏廓尔喀有抢掠藏界济咙聂拉木宗喀之事),大吏因教我武宣(卫藏为历辈达赖喇嘛班禅额尔德尼驻锡地康熙雍正年间两次用兵宁辑朕振兴黄教固不若元朝尊崇喇嘛非理之甚然西北诸蒙古外藩素所敬信岂得不为保护但起事之由不可不察随命巴忠赴查始知藏中管事之噶布伦索诺木旺札勒等有任意加棁食盐搀土之弊迨廓尔喀进表申诉而庆林等恐衅端败露抑不奏激成事端因将庆林等治罪命四川将军鄂辉提督成德等往讨)
未示兵威彼乞顺时春雪连绵山径难行鄂辉等派善能登陟将士开道翻山深入将侵地收复贼于我兵未到先遁既而遣大头人悔罪愿附编氓朕怜其远域小番且致彼滋事亦非无因是以曲加宥准然使鄂辉等于彼时果深入贼境大示兵威痛加𠞰杀使彼震慑则后断不复有侵掠事也),预朝元会使欢还廓尔喀感目喀皇上雪其冤抑随遣大头哇斯哈哩萨野献贝叶经文方物庚戌元旦与各国使臣同预朝会新正并与节宴遵制薙发吁赐衣冠降𠡠封拉特纳巴都尔为额尔德尼王其叔父巴都尔萨野为图萨拉克齐公加赐帽顶补服蟒袍朝珠佩带诸物即交来使赍归封赏九以上初次平定廓尔喀是为武功之)
丹津瞋吝言成食(初忠习命鄂辉成德等问罪时巴忠上以巴唐古特语令往会查乃图将就了事听前藏之噶布伦丹津班珠尔商和私立合同每岁藏人给廓尔喀元宝三百次年又吝弗予此廓尔喀复来侵扰之由也),沙玛贪谗狡弗悛(红教喇嘛沙玛尔巴及扎什伦布仲巴呼图克图与前辈班禅额尔德尼同属弟兄班禅于庚子远来入觐皇上嘉赉既优所过蒙古王公等赠遗不下数十万金乃仲巴呼图克图及岁唪堪布等不能分惠弟兄施舍各寺庙致沙玛尔巴垂涎扎什伦布财产与巴都尔萨野交好怂恿廓尔喀藉端肇衅佛教戒贪而沙玛尔巴利欲薰心搆谗逞忿尤宗门败类)
福寿梵坛魔逞力(扎什伦布华言福寿须弥为班禅安禅之所岁辛亥驻藏大臣俘习浑奏廓尔喀扰藏边据聂拉木济咙绒辖于八月二十一日阑入扎什伦布庙抢掠财物割剥庄严王疆佛土敢肆妄行不可不用师惩创臣程昌期,吉祥天母卜兴祆(扎什伦布庙喇嘛四五千人贼众至庙者不过数百人使竭力守禦何至被掠乃仲巴呼图克图前二日携赀遁而供奉吉祥天母之济仲扎苍等假占卜妄称不宜接仗致众惑散经鄂辉奏闻王法皇上以喇嘛虽异教而济仲等兴祆弃守在为妖言失陷在佛法不能护法禦魔均不可宥即命将为首之济仲在彼剥黄正法其扎苍及仲巴呼图克图解京治罪自帕克巴创教从未有以法治喇嘛与内地齐民无异者皆由皇上德威抚驭且深明禅理彼法中所谓大威神力也)
压攻雨夜军声冠(上次廓尔喀事御制诗即有我往彼逃我旋彼至之虑此次掠扎什伦布势更猖獗若不大示兵威则鞭长莫及势将贻患藏地安为圣算早已筹及一闻奏报决机发策以福康大将军海兰察惠龄参赞领巴图鲁侍卫章京索伦屯练降番蒙古达木兵近万人迅抵后藏四月福康安自第里朗古趋宗喀五月七日至擦木地有贼寨大兵乘雨夜分兵海兰察由正路攻寨福康安往来指示登时攻克先声已夺人矣),诱伏深林胜气缠(我兵乘胜直前初八日抵玛噶尔辖尔甲贼三百馀匿箐中官兵望见分投下压于半山墈下先伏多人故留一路诱贼上鎗箭齐发贼首尾不能相顾歼戮无遗)
汲断济咙番境复(济咙官寨高广原后藏所辖贼据后砌石墙甚坚东南筑大碉负嵎临河碉卡系取水要隘抵禦益坚福康安等断汲分攻抛火弹焚碉并及寨屋立将官寨攻克除焚毙外滚山逃窜者穷追擒𠞰于是藏境全复时五月十日也臣钱棨,桥通热索贼疆遄(克济咙后十三日进八十里为热索桥过此属贼境贼以木为桥北岸三四里外索喇拉山石卡一南岸临河大石卡二恃险抵禦自济咙西南夹岸缘河窄径一线独木偏桥又值雨滑官兵步行一昼夜十四日晨至索喇拉山前扑北山石卡贼弃卡溃奋勇追𠞰伐木搭桥贼阻河抗拒福緳安等谋于河边佯渡密令阿满泰等东由峨绿大山绕至上游筏渡南岸出其不意直扑贼卡杀数十人摧其头层在北岸者飞渡将后层夺据贼骇窜自相排挤死者无算追至色达木)
枯槎虬卧虹梁借官兵入贼境于十七八两日行百六七十里抵旺噶尔谍协布噜贼卡屯守有横河深溜河北旺堆山坡势下河南克玛山坡势高贼据立木城又于东三十馀里筑克堆寨毁旺堆桥阻我师福康安官兵回旺噶尔径渡玛尔臧河越山至协布噜对岸令惠龄仍至旺堆山牵贼福康安海兰察等过大山三重至横河上游有大枯树横卧河中官兵结缚为桥雨后水溜不能成暮大雨福康安佯撤兵退伏林下夜半贼懈桥成至克堆寨下三面夹攻贼溃焚其寨五进逼克玛木城贼弃城遁),急涧凫浮犀甲蹇(自协布噜百馀里至噶多又二十馀里至足木古拉巴载山阿外即东觉贼自噶多东南至雅尔赛拉博尔拉山分布福康安先至足木古拉巴载山谍上游噶多普山树密可度师潜行两日下山麓凫渡将近河碉卡夺据木城拆毁遂至雍鸦地方)
帕朗古临弥蹴踏(既至雍鸦贼詟兵威将裹去兵及噶布伦等送出并遣大头人乞降檄令贼首亲来否即进𠞰贼仍观望即于七月二日福康安自将中路黎明分数队佯觅路山巅二木城内贼即压下而左右官兵潜于林内绕出其上既夺石卡中路来贼败回官兵抛火弹焚其木城又克石卡二进至堆补木山口山下帕朗古有横河虑贼循河东出我兵后因夜分兵一由上游攻集木集山一由帕朗古攻桥进扑甲尔古拉山北岸城碉数十山根木栅长数里我兵奋击夺桥克南岸卡从上游者亦渡河进攻时大雨崖滑撤兵山下稍憩赋来夺桥复击却之射毙红衣贼目二直越帕朗古大桥逼阳布贼益胆落臣谢墉,已都尔慑告迍邅官兵初入贼境贼酋即畏惧连次乞降俱经驳回及集木集捷后又遣大头人沙曼萨野至营禀称小的误听沙玛尔巴唆使烦天兵远讨诛头目以下四五千人克地方七八百里悔之无及乞之札圣主逾格赦原全阖部番民之命请将所侵木地方仍归西藏并私立合同扎什伦布金册物件悉行恭缴遣大头人噶箕第乌达特塔巴等进京纳贡后请五年一贡等情我生赦皇上怜其出于至诚且仰体帖上天好罪准降使非怖威乞命何以服至此我必克皇上所以有取于唐太宗示之其和乃固之言也)
犒师醪米牛羊果福康安奉牛羊诏班师廓尔喀遣大头人苏必达等赍豕各百米二百石果品糖食百筐酒百篓犒师福康安谕虽尔等恭顺但岂收天朝兵饷发帑充裕唐古特等尚不需供应尔等食物因其再四恳求酌收牛羊各十米十石),充篚工舆象马蠙(既准拉特纳巴都尔等归顺颁敕恩令仍称前封王公爵俟贡使到京再谕上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噶箕第乌达特塔巴等于雀西安门外瞻觐赍贡品乐工十三象五马五孔三双甲噶尔所制亮轿煖轿各一珠佩珊瑚金银丝鞋呢毡象牙犀角番鎗刀花露肉桂除夕暨今日紫光阁与朝正各陪臣同蒙宴赉)
天一统圜爰作记(我戢国家统一覆冒用兵皇上御极五十馀年柔远边伐叛舍服凡皆先几筹策赏罚严明是以动必成功鸿勋十奏而语御制十全记树义宏深岂江汉常武可同年以上二次平定廓尔喀是为武功之十臣钱樾,佛三身示永安(佛具三身清净法身圆满报身百千万亿化身见圆觉经今之呼图克图盖祖化身之说也自宗喀巴创教其二弟子一为达赖喇嘛一为班禅额尔德尼领前后藏黄教转世之呼图克图互传蒙古番众素所皈依日久其风益下遂私嘱亲族子弟为大呼图克图致人心不服沙玛尔巴藉以搆衅此次发兵深入廓尔喀畏降因可趁此整饬积弊以期卫藏敉宁且宗喀巴经原有达赖喇嘛六七辈后不再来之说然使达赖喇嘛班禅额尔德尼皆无呼必勒罕则卫藏数十万僧俗必至雄争不已且蒙古番众无所信奉不得不听其转世之说统领黄教此与不沙汰僧道之意相似即如苏杭大丛林龙虎山正一真人统领僧道若如迂议槩令还俗地方无如许閒田养赡即散其香火亦安能遍给所以不能不维持黄教即王制云修其教不易其俗之意也但任其私相授受将来关系甚大是以特发金奔巴瓶供奉布达拉佛前令拉穆吹忠四人降神指出姓名交驻藏大臣达赖喇嘛对众公掣或可得一真有智慧之传至各蒙古扎萨克均有供奉之呼图克图近亦有王公子弟为呼必勒罕者亦制金奔巴瓶供奉雍和宫佛前令各扎萨克报明理藩院交该堂官同掌印之扎萨克达喇嘛呼图克图公掣如此办理虽未必全无弊然究为公中之私矣犹之吏兵二部掣签在明创行时即有作竹签传又谓之签部以讥之者但若付之二部堂官公正者已不免恩怨行私者正得高下其手无可如何不得不行此以去弊朕令喇嘛签掣实仿此凡定大事必有其时与会番僧自元明来主持宗教甚有任其渎乱国政者若今之有事则为除其外侮无事则为定其规制从俗从宜帖然遵服此朕振兴黄教不惮为之经理要亦时会所值可以有为竟有不得不然之势也)
岂期德薄馀八帙,竟获恩优赐十全(予理军务每遇一事其始兢兢夙夜不敢必有成迨幸而蒇功惟祝后不再有此事是以武成志事之作必一再申明此意今邀未臻昊贶十全自惟受上天鸿佑为自古帝王所感激难承言不能喻惟孜孜亹亹日慎一日不敢以己康已宁少弛乾惕庶承天眷为古今第一全人
诚感不知所云矣,益虔惟励日瞿然(御制)
洪范九五福之四曰攸好德联句乾隆甲寅 清 · 弘历
七言排律 押词韵第三部 出处:御制诗五集卷八十五
天之象曰自彊乾维运此四德皇之极曰攸好帝用锡以九畴亹戒抑之初心六旬而一犹未逮排访箕之吉咏五福而四已几全之致之基以南以雅原夫德宜先慎好是秉彝天瑞见星地灵效水古者建之名国天子御以为车传命则速于邮行为政则居而辰共益赞广运尧峻克明皋陶之谟宣三伊尹之训咸一怀永图而念祖作元命以钦天是为人性之大同尤廑君心之先务肆予自省曷敢弗蘉溯少毓于重华逮壮临于万宇保邦制治蔽召诰之一言夕惕朝乾法乾元之六位庶勉有容之大遑云不已之纯今幸甲越六周岁增二纪朝无苛政野少莠民俊乂抚百僚之师饮食乐群黎之遍申自天而显显思犹曰以孜孜序抚春韶宴敷岁庆方长于二叶茗共泛以七巡题取禹畴赓联虞载然而德为虚位(韩愈原道语)诗以永言予一人方让善以宅心尔诸臣必归美而报上维多福俾多益义虽本于山阜升恒苟以颂不以规词总近于风云月露必质言之而可徵实始敷陈焉而鲜贡谀盖作诗必诗定知非诗而上德不德是以有德偶忆左邱明之传俱载楚庄王之言文诂止戈义承櫜矢指陈夫武有七德口诵夫颂之六章仲虺诰之四征禁暴原非为暴司马法之九伐用兵正以戢兵辟万里之疆方云保大炯四知之算于以定功道在安民元黄以绥厥士女功存和众奔走而同我太平其末焉遂及丰财斯七者方全武德虽语出于霸王之降然心源于仁义之师予曰笃信天维殷惇德不得已申之挞伐请事斯奉以周旋自已岁受莎罗奔之羊牵更申扫噶喇依之蚁穴四卫拉特则归我舆版两和卓木则悬彼藁街快二竖之并禽鲲身浪帖嘉一王之入觐䳒国人徕花象驮经祝八旬而归顺凤騪充厩詟七战以知威凡兹七地之祃牙竟获十全之篆宝降五受(金川初次一南安缅甸各一廓尔喀二)俘五受(伊犁二回部台湾各一金川再次一)各立事以因时海万重(台湾安南)山万重(金川伊犁回部缅甸廓尔喀)维务德抚远幸克成于先志咸仰赖于昊禧方其纛树郊台组牵右社衎液壖之劳凯粲阁壁之绘容群乐于所事有成孰知夫予心所慎禁宫丙夜求衣起问军书行帐寅宵秉烛细批邮牍披图朱点填胸瞭聚米之形盼捷红旗属耳听吹铙之奏未登坛而命将预决几先方振旅以安民亟筹善后举一事原非易易惟七德为此兢兢志略见于诗文事详胪诸方略咏出车之风什上之人贵有此心阐写壁之序言今以后愿无斯事凡兹燕与亲见鸿成或承旨枢廷备禁中之颇牧或秉麾阃寄躬塞上之鄂褒即列簪豪曾同磨盾各从其类试比事以属辞毋涉于夸匪观兵而耀德反六极之六曰弱惟在诘戎用八政之八曰师亦通演庶以掩采薇依之雅咨三事群载笔焉莫徒述战甘征扈之书告万世慎言兵者
亥年联句用畴箕(每岁新正重华宫茶宴廷臣即事联吟自辛亥年始用洪范之九五福轮年分咏以昭敷锡),敛福锡民意寓兹。
轮四为寅攸好德(今年应以攸好德为题联句五福已备其四)。(御制),环初在甲志言新正月建丙寅二日干属庚寅而岁德恰次甲寅转甲环生以衍无彊之庆)
极维根也鼎诠允董鼎书传引陈大猷说此五福即皇极畴之五福五福以攸好德为根本则已于第五畴曰予攸好德汝则锡之福基之唐李泌云五福虽天所畀实自造命者向而致之我享五皇上圣德日新而又道之以德故能使民共福而为治道之极功者也),貌以配焉向传支班固汉书五行志用刘向之说推五事之配以貌属木言属金视属火听属水思属土分配五行已为疏谬而又分福极亦归之五行以好德为木之应尤为支离穿凿宋王柏书疑曾斥之黄度尚书说亦言其非是)
三达智因寿不爽黄度尚书说以五常分配五福攸好德为智物坚贞也所谓其德不爽寿考不忘昭明者也臣阿桂,五行土又事兼思(五福之好德亦犹五行之土五事之思所以总寿富康宁而保其考终者说见金履祥尚书表注)
中庸天命命率性薛季宣尚书古训庶徵可以人事验而福极为天道之至可以畏向而不可测其在人则安仁者寿知足者富守道者宁率性好德明哲保身而考终命君子言天道必本诸人事也),大雅烝民民秉彝(诗大雅烝民之什郑康宁笺谓天生众民其性有物象其情有法则然而持执各有常道莫不好有美德之人以为君盖天见民意好此美德亦爱此天子之事云云言天之所善恶与民同引之以证天从民意必归于有德也)
理气虽分竿立影(微庵程氏曰寿富康宁考终命全五行之气攸好德全五行之理虽分属理气然诸福在常人惟安于气数在圣人则理全而气亦备竟若立竿而影自然见者臣嵇璜,康宁而上树生棋陈大猷尚书东斋集传云好德则必得其寿为世耇老好德则得禄而富好德则心广体胖无入而不自得其说又与中庸所言大德受命及德润身之旨吻合是诸福皆以攸好德为根本如木之有棋而好德又自本于皇极也)
劙经就简一中定(胡一中正定洪范以予攸好德汝则锡之福于其无好德汝虽锡之福其作汝用咎为此句之传盖其说以古文竹简每行十三字以初一以下为禹本文一五行以至九五福为禹所授之章水曰润下以下则箕子所释之传二五事至福极皆然析经分传正其错简),殿末分行王柏王柏书疑则谓自敛时五福以下至其作汝用咎宜为福极之末章盖以人君固秉敷敛之权其曰敛时五福盖指第九畴而言敛者皇也时者是也此也非指皇极也指五福也且其谆谆告诫又归宿于攸好德之一语故列为九五福之传)
固有祖谦学近正(东菜书说民有言我所好在德汝即当锡之以福非谓爵禄土田也凡使之归极复其固有即锡福之谓其说颇近正臣和珅,致民曾巩义无岐曾巩九畴皆人君之道福言攸好德则致民于善可知其意谓攸好德则锡之福于皇极畴言之所以勉人于此言之见致民于善则福之在民皆由人君所向虽分属上下而义无两岐)
猷为守勉浅深效(人之有猷有为有守王柏书疑云人者指有位者而言猷为守虽浅深不同均为好德臣等日承而仰圣训虽不敢不就其才力之浅深勉思自效惟锡福遑云协极惟幸为受敷言训行以福之地耳),庶富教承次第宜林之奇谓此论五福统天下之人而言是以归有光云养之而可以使之寿厚之而可以使之富节其力而可以使之康宁教之而可以使之攸好德不伤之而可以使之考终命是民之五福君实使之我皇上御极五十九年以来薄海内外既庶而富既富而教盖举天下之人无不在五福之中矣)
圣合地天胪举典张载西铭圣其合德易文言传云与天地合其德我皇上德合天地悠久至诚广运钦承攸好敛锡是以年弥高德弥劭庚戌恭遇八旬万寿臣等恭编盛典攦陈曰敬圣德一门推原致福之由约举类系凡八目德曰孝德曰勤德曰健德曰仁德曰文德曰俭德曰谦德虽于我赓联皇上内圣外王之盛未能摹绘万一兹幸列拟即胪举圣德诸大端用备徵实焉臣福康安御制),金分大小首图规(朕仰承求治昊春绍登大宝夙夜孜孜勤理自乾隆元年以后数年之内惟以爱养黎元整饬纲纪为务并不肯轻言用兵或勤远略而时会所乘事非得已则自金川用兵始盖君天下之道虽不以武功为先朕𠡠几时政亦惟以尧舜为法然尧有丹浦之战舜有三苗之征自古帝王御宇德怀威畏亦不必讳言用兵也)
神尧明俊曰惟迥(尧之德至于被四表格上下放勋所极民无能名而其原惟在克明俊德尧典推本及之此所以则天为大也),巍舜升闻本自寅(舜之升闻在位德协于尧而咨牧之言首以惇德允元为人君本务夫尧舜之德如此予惟景企前修日新自勉以期不负为君之职耳)
敢黩武钦武七德(朕虽不敢有意佳兵而不得已而应曲直之理昭然共见计自平定金川准部回部台湾安南缅甸廓尔喀仰赖上苍鉴佑扬武十全举凡决几命讨善后观成每念左传所载邲之战楚子所言武有七德之目勉思符合虽人君之德不止于斯而予一人蒙可为庥树德之心实可自信即以此胪叙联吟万世用兵之准非徒云耀德不观兵而已),广承运际运重熙(我巳朝定鼎中原自顺治元年甲申至今岁甲寅百五十一年圣圣相承休养生息薄海内外共享升平之福小丑跳累洽重熙自古所未有其间自外生成者梁敢作不靖不旋踵而自取灭亡皆由我蒙之心是以师贞叶吉动必助顺皇上无黩武庥综计十蒇鸿勋均与武之七德相合谨条系撮举如左)
造攻己巳番碉圯金川本氐羌种类与董卜韩胡宣慰司同族康熙年间土舍色勒奔初投诚委授副长官司职衔管理驻牧雍正年閒部给印信号纸为安抚司乾隆七年其子莎罗奔承袭地距四川保县五百四十里恃其险远妄思蚕食邻封侵扰小金川土司及我边徼边臣失律绩用弗集戊辰冬上特命大学士傅恒前往经略悬军罙入夺寨摧坚诛汉奸良尔吉金川丧胆乞降皇上好生为德准予肆赦而金川以定是为十全武功之始),再定丙申官寨隳金川既定甫十年而小金川土司僧格桑与鄂克什土司称兵搆怨经总督阿尔泰提督董天弼诫谕息争未数月复扰鄂克什阿尔泰遣兵往护僧格桑竟敢抗拒官兵于是继有两金川之役壬辰十一月克其美诺贼巢逆酋窜入金川擒其父泽旺解京而金川逆酋索诺木复敢党恶拒命因移兵并𠞰之癸巳重收小金川之美诺官寨乙未攻得金川勒乌围官寨丙申破噶喇依官寨索诺木就缚解京伏诛而两金川再定)
蛇豕莎罗奔荐食莎罗奔既袭安抚司即与革布什咱土司争地诱缚小金川土司泽旺夺其印信复劫杀明正土司所属各寨荐食邻封其侄郎卡翼以为奸渐扰内地继复辉回泽旺归其印信且以女妻其子以逞其结联吞噬之计幸皇上烛照其隐因即发兵进𠞰以靖边隅杰臣王),駏邛索诺木肩随戊辰之役原囚金川莎罗奔扰害小金川为之出师底定乃小金川逆酋僧格桑始与索诺木为仇继复狼狈为奸藉其声势于是金川索诺木计杀革布什咱土司色楞敦布取其印敕以归而僧格桑亦乘机侵佔鄂克什地界且发兵围其土司色达拉之官寨期于必取后已自恃地广人众修筑碉卡谋抗天朝各土司如绰斯甲布及三杂谷以势分力散不胜其暴畏之如虎不得已所以有禁暴之师)
赦辜纳款六遵约(当初定金川取其上以絷莎罗奔郎卡之颈无足轻重与其地以与他番何如即抚二酋使效顺旋经傅恒奏报二酋呼号请命且誓遵所约六条不许再犯邻封退还各土司侵地献出马邦凶首呈缴鎗炮送还内地民人与众土司一体当差因即允其纳款班师盖用兵正以戢兵而非欲穷兵于远也),爱士缓攻五阅期金川以蕞尔小邦地不逾五百里人不满三万众而自小金川美诺两次𠞰定至乙未春官兵乃攻克康萨尔山梁进攻木思工噶克丫口嗣是入勒乌围𢷬噶喇依至五年而始蒇事盖以其地险易守非渐次进取谋出万全必致损我劲旅不若芟其枝叶待其自僵终得献功奏凯一劳永逸)
文阐螭趺比定蔡(两金川既平镇乃御制告成太学碑文以唐之藩家奴之类怂恿因循以致宛成敌国削而平之宜引以为愧而不可炫以为功今之金川受号纸列土司事亦相类仰见言武圣德谦冲有大不居不特韩愈淮西碑侈功者为有愧即江汉诸诗当亦远逊矣臣金简),谣腾虿口敢侵维维州本漠时冉駹地蜀将姜维征羌驻此筑垒后因名为姜维城唐武德初因其地置维州屡叛屡复五代蜀州内徙始改县曰保宁宋景德时改曰威州自元及于州析置保县桥本朝省威州保县茂州今其地尚有维州之称金川番众曾以杀至州桥播为谣曲以相煽诱盖习闻吐蕃旧事妄冀效尤所谓敢拒大邦自耆定后维州外辟地数千里)
重收美诺囚走駾壬辰岁官军乘胜直𢷬美诺僧格桑虽已遁去擒其父泽旺解京治罪及癸巳贼酋复佔据美诺官兵重经收复僧格桑窜入金川旋伏冥诛而小金川全部悉已平定矣),直捣噶(喇)依众就累丙申春捣噶喇依贼巢四面围攻水陆俱索诺木之母阿仓姑阿青投至军营其大头人亦皆相率乞降于是索诺木以下男妇二千馀人旋就擒获)
立协蓬婆夷什伍(两金川既定若将其境土分给土司仍恐日久复滋事端因是番命设立懋功镇安营统辖各屯练降番于众等咸得𨽻营伍生计益充墉臣刘),开田滴博户畬菑(又于金川境内令屯练降番等开垦屯田不特有裕军糈并于川省绿营兵内拨驻六千名籍殷命成都将军等岁往巡查自此耕戍相维户阜益臻宁谧矣)
从军可乐千屯练四川屯练土兵降番最为趫捷大兵征𠞰石峰堡逆回台湾逆匪及上年廓尔喀之役皆调集从征凡出力将弁赐之翎顶加以职衔并有锡以巴图鲁名号者番兵亦无不优加赏赉是以从军者不以为苦而转觉可乐投醪挟纩具织人和),按堵无惊九土司四川打箭炉以外旧有董卜韩胡宣慰司明正长河西鱼过宁远军民宣慰司沈边长官司冷边长官瞻对安抚司喇滚安抚司把底安抚司单东革什咱安抚司绰斯甲安抚司谓之九姓土司康熙年间率授职内附自莎罗奔僧格桑索诺大先后滋事肆行侵佔平定之后咸得宁辑斯亦和众之大者)
经过税粮蠲有例(兵行贮过州县钱碍节次蠲缓嗣后西师缅甸台湾安南廓尔喀诸役均以为例臣福长安,所需刍饷泽无遗(军行所需军火钱粮夫役奏销各有例案蜀道险远运送维艰时有溢于例费之外不准开销者朕以大功既成并加恩准豁以示体恤)
纳降原以筹其奠(开彊拓土本非予之初志乃自准夷内乱篡夺相仍都尔伯特辉特和硕特诸台吉甲戌年先后来归不得不为降人筹久长之计是以纳其降款出诸水火以筹安奠此初定准噶尔之缘起也),讨逆重因整我师(西师既定伊犁而阿睦尔撒纳以奸谋不遂潜逃煽乱于是丙子春重整大军申讨所以有再定伊犁之事)
绝域幸能永禁暴(自两次平定准部以来巳将四十年耕屯安集同我太平予初愿不收望此皆鸿佑所致耳)。(御制),济凶久已世濒危准噶尔康熙年间噶尔丹博硕克图不靖雍正年间策妄阿扯布坦据汗位传子噶尔丹策凌再传子策多尔济那木札尔肆虐好杀戕其父所用人部人涂炭其庶兄喇嘛违尔札执而篡之达瓦齐复因阿睦尔撒纳之计篡夺其位后又与阿睦尔撒纳隙以兵三万蹙之额尔齐斯盖数十年来篡弑攘夺习为故常不得不拯之水火也)
初年罢役天函盖(及圣祖三征朔漠噶尔丹窜毙馀众奔溃世宗时大败之于额尔德尼昭事机弗凑未竟厥绪乾隆初年曰窥上命□兵益以贼所恃二术一曰激我怒一我边破其所恃彼亦束手故噶尔丹策凌使来加恩遣还初无用兵之意),廿骑鏖营士虎罴(大军初至伊犁款降载道达瓦齐于格登山麓以万兵结营阻我师两将军议以兵取则伤彼必众非所以体溃蹂上慈乃遣阿玉锡以廿五骑夜斫贼营贼大死无算达瓦齐遁遂入伊犁益无亡矢遗镞之费矣)
昔日会宗毋扰彼(当噶尔丹吞噬邻蕃喀尔喀溃散入塞圣祖多伦诺尔抚恤其众分封四部于其地建会宗寺百年来恭为臣仆方诸部相率来降众各数万已入边塞使不为之经理则将来滋患难与喀尔喀相安故用兵以定伊犁正以保我喀尔喀也臣董诰,后来归顺尽臣之(土尔扈特自其汗与策妄不睦窜归俄罗斯居额济勒地因俄罗斯属别教而非黄教又征调不息且闻伊犁安乐遂于辛卯年统众来归行万馀里凡八阅月始违皇上炳自独断深仁大智加以抚恤经理觐燕定封详见御制记二首盖土尔扈特之归顺与平定率噶尔之事相因而至自是蒙古之族尺土一民皆归怙冒以成我中国之大)
谋穷降将食(阿睦尔撒纳既与达瓦齐隙穷蹙来降即用为副将军统兵进𠞰加封双亲王祃木特曾密奏其人不可信部总上推诚用之不为疑阻洎伊犁既平觊为四台吉未餍所望居常不衣敕将赐衣辄用私印行军檄因循睿照奸萌军参赞相机擒贼遵奉阿逆得以中逃乘隙鼓煽致烦再定功易神武善于将将用其力而照其心所以成易),论晓硕儒忧杞痴(西师初起熟经于庚戌之艰者不能无惑御制开惑论设为春秋硕儒臻成大夫问答而断以定功信本具在天主人之旨综要阐几广大明著之文中)
四卫拉馀恭带砺伊犁定后抚准噶尔遗众为四卫拉特曰绰罗斯辉特和硕特都尔伯特各自为汗无所统属而绰罗斯为之长后噶尔多尔济被杀绰罗斯族已殄既而辉特汗巴雅尔亦以叛逆诛和硕特汗沙克都尔满津亦以心怀疑贰为我参赞雅尔哈善所歼惟馀都尔伯特终守臣节以世相龙永承带砺其所部亦得安畜牧而长子孙臣纪昀,一将军镇坐鞭笞伊犁西域形势最为扼要故准部向以为庭我师既平准夷即其地设将军参赞大臣一分驻惠远城惠宁城驻防满洲蒙古锡伯索伦远呼尔厄鲁特官兵及游牧设领队大臣六分理之总管塔尔巴哈台参赞大臣领队大臣一管厄鲁特兵总管一而皆总其成于将军形势联络屹然有磐石之固)
俄罗斯詟市场请(土尔扈特之来或有谓不宜收俄罗斯叛臣虑启边衅我抚恤皇上念彼涉远力疲诚心归顺不忍不优加为之瞻其生计今已廿馀年安居乐业而俄罗斯詟我天威从不敢问土尔扈恃之事前因停止交易屡次卑词恳请近始蒙恭顺允准仍前开市感荷欣喜实为),哈萨克遵贡道驰(哈萨克从古不通中国前因追叛贼阿睦尔撒纳直入其境哈萨克遁去数千里我师既彻彼悔其为阿逆所卖谋擒之以献而未果其汗阿布赖遣使称臣入觐嗣是哈萨克左右二部屡次驰贡)
乐反马徕白傅(哈萨克素产马我师既定伊犁每年市马酬帛核计每匹不过三四金价廉而济用孳马日充分往屯田各处应用外并拨给缘边营伍以资军实觉唐白居易乐府所称以有用之缣市无用之马者所见亦甚小矣御制反阴山道乐府咏其事臣胡季堂,句赓麦熟杜陵杜甫高三十五书记诗有崆峒小麦熟语以为欣慰伊犁等处次第筑城兴屯官兵回人暨腹地迁居户口聚落殷盛岁穫迭增有至二十分已上者除给廪糈外陈陈相因欣幸御制再赓杜甫诗韵使睹此其为又当何如)
千言蝝种支兮派(元史所载脱欢太师即卫拉特之始祖其后有孛汗者与他妇野合而生子曰乌林台巴靼太师其母弃之泽中孛汗收养之遂统部落十一传至赛音诺颜哈喇忽刺子曰巴图鲁浑台吉有子十一人再世曰僧格曰噶尔丹博硕克图康熙年间为汗者僧格子曰策妄阿拉布坦雍正年间为汗者子曰噶尔丹策凌即乾隆初年为汗者传子策多尔济那木扎尔及喇嘛达尔扎达瓦齐者为策妄疏属再经篡夺准夷既平始悉其世次详见御制准噶尔全部纪略),二竖枭音埙与篪伊犁藏事征回之事继起其罪魁则大和卓木波哈拉泥敦小和卓木霍集占兄弟二人)
出入库车技黠鼠(阿睦尔撒纳之复叛小和卓木助逆攻勤王之台吉宰桑等其时我将军兆惠伊犁副都统敏道往回部议事小和卓木乃以计诱阿敏道而拘之以来援至中途戕害之及从行者百人彼犹逞其狂悻抗我师颜战败冒死入城而雅尔哈善略无纪律不急追擒致彼出入自由竟同黠鼠臣彭元瑞御制),周回黑水势张鸱(既治雅尔哈善偾辕之罪旋命定边将军兆惠驰往办理于是克库车沙雅尔阿克苏乌什和阗师之所至降者望风直至叶尔羌城下而我师人马行万馀里不啻强弩之末二酋以逸待劳统数万人与我军三千馀人过我军之渡河者仅止四百馀人筑堡黑水固守待援丸天恩助顺营中掘得窖米以济军食贼自高施铳铅纷集营中树上并无中人者军士研木为薪因得铅丸数万藉以击贼又幸预已降旨派兵拨马济师乘夜直捣贼营内外夹攻声势大振重围立解)
释囚还土恩加厚,备德怀凶叛实奇(大小和卓木本回部之望族久为准噶尔所拘系于阿巴噶斯鄂拓者也大军既定伊犁乃释其囚并以兵送大和卓木叶尔羌俾统其旧属而令小和卓木居于伊犁抚其在伊犁回众朕之加恩不可为不厚乃二酋备德竟敢肆其鸱张逞逆倡乱实出意计之外当伊犁既定之后岂复欲兼并回部不意二酋自干诛讨是兵固有不得已而用之者耳)
绥靖天方廑保大(稽回部之始肇自天方亦曰天堂又曰默克或以为即唐之回鹘元之大食其部落处天山之南自辟展叶尔羌东西延袤三千馀里周围万馀里自乾隆己卯大功书定以后民绥物阜至今已三十馀年惟予康保之怀无时不与内地黎元同廑也),被渐海角远通夷(回部既定迤西各部落喁喁向化争先归顺如东西布鲁特安集延玛尔噶朗霍罕那木塔什塔什罕博洛尔爱乌罕痕都斯坦诸国或于师行之顷遮道吁请内附或于凯旋之后遣使齐表入贡我定市皇上兼容并覆准其投诚归化酌贡献之期易之制海西通道不啻周家之九夷八蛮矣)
遥腾拔达克山(两和卓木败窜明瑞一邀之于霍斯鲁库克富德再陷之于阿尔楚尔于是部众瓦解各散二酋穷蹙惟挈其奴仆等三百馀人跳去遁入拔达克山富德等追逐中途檄谕其汗素尔坦沙遂遣人缚波哈拉泥敦馘霍集占以其尸先后驰献于是回部之事大定,遂勒伊西淖尔碑(伊西洱库尔淖尔在喀什噶尔边境为拔达克山之界富德等穷追二酋至此败歼贼众获其降者万人二酋仅以身免于是遣使索俘旋即遵檄纳款擒献振旅以旋以其为回部战功全藏之所有御制文纪耆定岁月勒碑其地)
图志五城氓版籍(回部为城郭之国各依形胜筑城以居其最著者为五大城叶尔羌叶尔者汉语为土宇羌者宽也属境二十九曰喀什噶尔喀什者汉语为初噶尔者创也属境二十一曰和阗回人谓汉人为黑台犹国语之尼堪和阗即黑台之讹音也属境三十二曰鸟什鸟什者犹汉语云峰峦飞腾弊峻也属境三十二曰何克苏回语谓白为阿克水为苏属境二十一皆设办事大臣参赞大臣统兵驻辖其地又有小城十三曰库车喀喇沙尔英吉沙尔沙雅尔曰布古尔曰库尔勒曰赛里木曰拜城曰哈喇哈什曰玉陇哈什曰车哷曰塔克曰克尔雅分𨽻五大城驻守大臣管辖星罗绣错控制相维西域既平上命纂皇舆西域图志以天山南路天山北路准部回部分画彊界绘图系说犁然秩然并户籍风土赋则营制瞭如指堂舒臣常),歌成□韵路庸魁辛亥昊御浆回疆三十韵诗首咏苍眷佑内安外晴三十年来回民均被绥丰减赋之乐次列各城形势规制而衷以公明两言敬惕一心为制治之大经盖巳著明民安之效而昭揭安民之源也)
准夷旧仆今相友(回民久为准噶尔羁属二酋被拘于阿巴噶斯鄂拓之时因以役其男妇效其赋税虐使之甚于奴𨽻酷于水火自归王化同作复强天朝臣仆谊属邻藩僚友无凌弱众暴寡之衅矣)伯克官分职各仔(平定回彊之后误官分理皆因回部伯克之旧名而冠以天朝品秩自三品至七品不等其秩之最优者日阿奇木伯克协理市务若内地副都统又有噶咱纳齐伯克伯克哈资伯克讷克布伯克库提色布伯克密图巴理伯克密泣布伯都管伯克巴济伯克巴克玛塔尔伯克什瑚尔伯克阿尔巴布伯克帕提沙布伯克明伯克克址克淮拉克伯克默克塔布伯克塞依得尔伯克哲百伯克大小凡二十级分司钱粮刑名匠役贸易牲畜园地村庄巡街念经教经军器各事由驻劄大臣核庚选补因其教不易其宜回众所以大和)
玉采和阅邀厚赏和阗良玉产于山者材大逾丈产于水者质小而精回人采玉入贡当采时各赉以钱米规其所获多寡六小为差回入喜得厚赏争先洪役臣窦光鼐,钱流腾格拥多赀(回疆底定钱币流通初回入渊钱为雅尔玛克以一钱为一普尔五十普尔为一满格后以百普尔为一满格平定后以旧钱形捕中无方孔设局鼓铸照内地钱样面玛乾隆通宝汉字背镌地名用国书及回字凡输额赋皆折收腾格回民称便无不给足)
水连濛汜咸归治(我家国幅员之广迥出禹贡九州外自平定新疆回部开辟二万馀里其慕化来归效职有汉甘英所不能穷者古称日入濛汜俯同籞沼矣),瀛介台员竟弄池台湾为东南大海中番岛距福建省城千馀里明阎婴东番记讹称台员盖南音也自古不𨽻中国明嘉靖间流寇林道乾思齐先后据其地郑芝龙父子复窃据之康熙癸巳平定后设一府三县雍正时增设彰化县百馀年来久安耕凿然地土饶沃稂莠杂处内地偷渡者多地方官又漫无觉察是以丙午岁有匪徒弄兵之事)
郡判漳泉邻敌鬨台湾本无土著之人多闽之漳泉潮州相携寄居故游民最多向来习于械斗不特闽粤之人彼此仇雠即漳泉二府人亦不相睦风气暴戾竟若性成臣金士),邪萌盟会弟添欺(邪教结盟设会最为地方之害乾隆丙午冬奸民林爽文大田等倡立天地会名目鸠煽聚众凡入其教者用三指按心以大指为天小指为地互相为号其时地方官有意欺饰化大为小规避处分改为添弟二字以致养痈贻患后经则圣明指斥始不能匿若当日地方官早能严禁奸民自知敛迹何至有林逆等如此倡乱之事)
百人飞渡兵非众林爽文等滋事时督臣提镇等观望迁延未能剿灭特命福康安海兰察带巴图鲁侍卫章京百人驰往𠞰办福康安不待兵齐到即率巴图鲁等先行放洋风平浪静一日千里飞渡至台解围歼贼其所调之兵并有闻大功已成停止彻回者),两路生俘役弗迟福康安等于丁未岁十一月渡海分兵进剿至次年正月初四日擒获林爽文二月初五日擒获庄大田未及三月南北两路悉皆平定二凶生俘无得漏网计自林爽文丙午十一月起事至全郡平定凡一年三月较之康熙年间剿办朱一贵二年始行蒇功者更为迅速伏读明纪事语申御制剿灭台湾逆贼生擒林爽文天地神明护佑若迟而成速析理精详仰见兵之皇上不得已而用故)
明戒膏腴加横赋台湾土性肥沃生殖滋丰民间种植稻谷一岁三熟其番薯甘蔗等物不事耘锄坐享大有我皇上恩深藏富不以其地土膏腴加增赋税每申诫地方官洁已爱民务使闾阎无少扰累具仰我皇上孚患保邦至意臣松筠御制),默消反侧立生祠台湾风俗刁悍若不示之威武必致事过即忘无所惩儆因于林爽文就俘之后明降谕旨将福康安海兰察及带兵勇略最著之舒亮等令于台湾郡城建立生祠俾众人怵目警心潜消反侧未始非保民靖众之良规也)
内山外海穷追𠞰(当林爽文窜入内山之时福康安等四路穷追并派熟谙路径之义民熟番等入山躧缉于是釜底游魂遂不能复图兔脱至庄大田出没之地距海甚近若情急入海远飏更难追捕而福康安多方筹办一面令巴图鲁等带兵分队自山梁排下其时水师兵船适因顺风连穑齐至沿海密布四面合围罪人斯得大功告蒇),蠹吏疲兵亦诘治(台地远隔重洋土饶民裕向来官吏惟知牟利营私贪婪无艺多不以公事为念以致奸民得以藉口滋事其武弁营兵亦惟以作奸渔利为心并不操防有名无实遂至匪众得以肆行无忌不可不严加惩治以为贪墨殃民激变玩寇者戒故于大功告成福康安筹定善后事宜整饬文武员弁以靖海彊而澄吏治庶可望永无事端耳)
嘉义安民县名赐(先是诸罗被贼攻围日久饥困不支在城百姓等深知忠义同心固守迨福康安等渡台复不俟兵齐即先鼓勇罙入立解重围城中数万生灵得以存活闻之深为怜恻降旨改诸罗县名为嘉义以奖合县士民守城之苦彰其忠义自是民始获衽席之安矣)褒忠表额里门剞广东泉州义民随同官兵杀贼接济军粮上嘉其深知大义各颁额表其里门广东义民褒忠泉州义民曰旌义)
鸠巢聚族分移树(漳众两郡之民侨居台地里居田土错处素有嫌隙往往纷争酿成械斗等案因谕福康安于办理善后事宜时除各处义民母庸迁徙其贼匪入官庄田新募居民及旧与贼匪同庄居民虽无从逆实蹪而心持两端者酌为迁移令籍𨽻漳泉之人各为一庄俾免争竞),鲸舶来朝共向(生擒逆首林爽文大田时内山各社生番遵檄协擒颇为踊跃旋经福康安奏各番目情愿来京叩仰大武天颜儡山上允所请于戊申冬屋鳌阿里山垄傀四总头目各率所辖番目并通事社丁共四十二人渡海来京入觐以后诸番轮次朝正)
赋免连年跨溟渤(全郡上念台湾遭贼匪滋扰先后徵兵命将五十二三年应徵钱粮并应谷十九万九百馀石耗羡租税银六万九千馀两一千八百馀石全行宽免其内地漳泉等府兵兴所过州县亦量予蠲缓以示休养臣吴省兰,社甘赏项迓旌麾(逆首窜入内山官兵四路穷追并派熟谙路径之义民入山躧缉一面晓谕狮子头社以北三貂蛤仔栏以南各生番悬赏协捕各社欢喜效命逆首逃窜无地遂以就获成功)
鲲身鹿耳波真帖(二逆匪以么䯢小丑敢肆跳梁未久即先后生擒正法台郡自此永获敉宁),鸢泊龙编国忽移安南明时莫登庸篡夺后黎维潭藉其臣郑檍之力驱莫复国嗣是郑氏世执国政黎氏仅以守府至黎维褍而其国已有下移之势)
阮郑蜗争原遍赭(阮氏以伐郑为名侵扰国都与郑氏日寻兵革者数年卒戕郑栋又连年荒旱赤地千里势益衰臣瑚图礼),岳任蚁阵野填骴(阮岳兄弟既破郑栋据驻黎城以官民赴援退去而阮岳将阮任领兵再入肆行残燬宫室荡然人民涂炭我皇上字小仁怀不能不用兵以禁其暴)
五图写战成六顺安南之事始以战而终以不战成功益信昊苍助顺转旋完善因诃■命画院分绘战图曰三异柱右之战曰嘉观之战曰寿昌江之战曰市球江之战曰富良江之战其第六图则阮光平遣侄光显归顺锡宴之事并补咏六律与前此平定伊犁乌什回部金川台湾等战图共垂不朽),一记班师豫四知孙士毅既为黎维祁复国旨令天朝兴继之义已全即有孙士毅班师煌昭御制班师记申明无佳兵之心理足辞宏煌示先是戊申岁上以台湾成功取系辞所云知微知彰知柔知刚四者之意于精山庄颜堂作记成什仰见大圣人诚神应惟至公所以至明也)
土宇莫收吾旧也孙士毅初奏安南内讧时即有乘此机会俟平定后收其土地民人之意即黎维祁亦有与夺惟上所命之言皇上大公至正四海一家蕞尔一隅不啻太仓一粟安肯如前明小见乘人之危利其疆土收为郡县覆载为心昭于万古矣臣童凤三),金人安用代身为(阮光平复至黎城自知罪重屡具表文款关悔罪乞降表内详叙黎阮搆衅委曲并不敢有抗拒天朝之心经福康安再四驳斥哀恳益殷先命伊侄阮光显进京代躬朝贡至次年八旬大庆当亲身入朝皇上鉴其诚悃赦罪准降视前明之黎利莫登庸黎维潭三次用代身金人入贡者尚几几不可必得矧其亲身诣阙马用代为)
亲朝亲祝孚维意恭顺皇上以阮光平肫诚畏威怀光平德即加八月恩封为安南国王抚有境土阮于庚戌至避暑山庄陛见恭祝于大庆真所谓不战而屈人徕远之功孰大是御制诗所谓孚意君臣事不难也),为父为君感以慈(阮光平感沐君为鸿慈沦肌浃髓其奏谢表内有为师为父之语山皇上念其具有天良肫诚所发不忍外之于庄锡宴之日因其恳遵天朝衣冠制度赐特命依讵皇子所用章服并句之诗有曰一家覃父子之)
息事粤人罢徵调(方孙士毅之复黎城也筹造船只办运军粮为捣巢覆穴之计既而孙永清奏称自黎城广南地方计二十馀程用兵万人即须运粮夫十万上以劳费内地民力为小邦计万全于事体非宜且小邦兴废亦有粤人免天命安能违之即有班师之旨于是于徵调息事安民益徵乐利臣那彦成,陈情骆户泯参差(阮光平归国后具摺陈谢称当进关以后该国众人妄生臆度议论不一及出关时晓谕以深受皇恩备极隆渥有光平所不敢望该国人所未及期者始知虫豸之见不足以知天地之大日月之光于是人心大和国论协一其情词最为悃款)
黎干天厌怜犹护(黎维祁庸懦无能复国之后又复弃走前所制平定安南功成班师记及书事文内有言孰天厌黎氏之语初亦不过因其孱弱不克守国而意竟成左券然究悯彼无罪流离不忍令其失所仍恩授三品武职优给禄食房屋编为佐领俾率其族属安住京城以示恩恤),阮顺国威恩遂施(阮光平深知顺逆之理恭顺忠诚是以朕之施恩有加无已俾新造小邦得以定君和众
先服腾章一掸国(缅甸为古朱波地即后汉书之掸国戊申六月云贵总督富纲奏孟陨悔罪归诚词恭礼顺朕以昔年征缅之役原非得已因其吁降檄谕彻兵今经二十年于安南未事之先孟陨即已叩关请命可见事机迟速非有成心也)。(御制),曾颁内帑朱提(阮光平初至本俗衣冠并山庄入见时万两赐以赉内帑银续又珍玩赐御笔诗章联扁绮等御制诗文集及如意玉器洋表锦件备极优异)
象蛮告捷宁丹檄(阮光平回国后以黎维祁之弟黎维祉勾结万象国合兵为复仇之计阮光平亲往广南战败之获其军械粮糈无算遣使来告戎捷并献所获钲镯诸物国境又宁财用益为充裕),骠乐陈风奏赤墀(唐有骠国乐见白居易乐府乃韦皋蜀时购进兹孟陨遣头月赍金叶表文进驯象金塔等物并骠乐一部今𨽻乐部之末与朝鲜回部安南诸乐并陈)
懵驳前非肆菌蠢(先是缅酋懵驳自恃险远侵扰各土司边境乃滇兵进𠞰司事者每以怯懦失机以是逆酋怙恶弗悛致劳挞伐臣茅元铭,赘(角)牙覆恶敛恣睢(懵驳之子赘角牙继立虽颇知悔惧而未敢朝贡其后孟陨表文内亦述其同时为恶获罪甚大惟以畏慑天威不敢逞其恣睢)
相求贝叶俘纛会经略传恒讨缅时造舟于翁古山水陆并进炮击贼船连破大寨殪渠魁并夺得贼纛懵驳震慑遣头目奉蒲叶书诣军门吁请贷其申讨),休试瘴茅振旅时(缅甸僻处南裔瘴疠之乡水土恶劣大兵罙入不难扫穴擒渠我皇上睿算早定先于兵威赐宴经略诗即有莫拒牵羊肉袒降之句暨大振贼势渐蹙因即降旨班师㿽不值以劲旅轻试瘴乡是以戢兵初非兵力不足也)
遣使赵佗词过贬总督富纲奏缅甸称臣奏至佗并御制诗有逊辞并未驰文帝奉表翻看来赵识中论文帝遣书词意贬损大失中国驾驭外夷之道臣达椿,娶妻苏武加持(孟陨徕臣复将从前羁留之杨重英及兵丁四名客民七名一并送回内地皇上以重英在缅二十一年誓死不屈与汉苏武同而无娶妻生子之事较武为胜御制苏杨论以著其实不特论古关中卓识益俱有国大体)
秤官猛释先心折(征缅兵罢后二十年不复加诛嗣以平定两金川献俘诛逆令前所羁缅目秤官猛等与观皆惴慄觳觫不敢仰视因纵之使归秤官猛等遂于缅地传述许中威武赘角牙益知悚惧旋送还弁兵并求开关通市是该酋彼时先已心折矣),摄国长降讵意期(缅甸之举讨其叛赦其降我国家寰宇周广讵庸是戋戋者为乃孟陨摄长国事竟能不由招致倾心向化示威于数十年之前㡳功于万馀里之外过化存神洵非意计所及)
出俗寺僧能忏悔(孟陨表称伊系懵驳之弟与懵驳父子弃不和睦藏身缅寺为僧迨赘角牙自取灭亡众头目举伊掌国始得伸其素志恭顺投诚可谓知自悔者臣陈崇本),加封王爵抚华离(孟陨奉表时自称权摄国事虔乞封号盖懵驳父子多行不道国人离散孟陨虽立不成为国欲仰藉宠锡以安定其民人皇上鉴其诚烛其情锡以敕印加封王爵非厚于孟陨盖以使之安民耳)
善邻板纳天朝𨽻(滇南有土司十三谓之十三板纳俗称十三猛列居铜璧关外缅滋事时为所残躏缅既臣服贡道往来不敢俶扰天朝𨽻籍之地矣),息斗暹罗兴国(缅甸与暹罗旧有仇怨缅初灭暹郑昭郑华父子草创立国来修职庚戌万寿两国贡使俱至山庄祝为釐俾偕燕席因传谕两国使臣向虽不睦今俱大清藩服当彼此释嫌息斗长承恩眷令各回国告知该国王敬遵数年以来不闻兵争之事)
厚往薄来留贡抵(孟陨受封后遣使恭谢并进方物而赏皇上加恩体恤令将贡品即留作下次正贡赉特加优厚盖厚往薄来中庸怀侯之经王坦恩于远藩诸国每行之臣修御制),市通禁弛养生资(内地以缅甸滋事之后绝其贸易孟陨悔罪归诚吁求通市因允所请弛其前禁嗣此懋迁有无该国颇资利益)
未申威反听行贿廓尔喀部落在后藏边界之外旧有巴勒布三部为其所并遂与后藏之聂拉木济咙宗喀等处接界戊申岁廓尔喀侵此三处朕因护卫黄教命鄂辉成德率兵征𠞰又以巴忠素晓唐古特语令往会同筹办乃大兵到彼并未接战巴忠意谕噶布伦丹津班珠尔私向廓尔喀许贿赎地廓尔喀即已项经设誓遣使赴阙称臣贡贝叶经宝刀诸物与朝正诸国来使一体宴赉降旨封拉特纳巴都尔为额尔德尼王其叔父巴都尔萨野为公是为初定),已受号仍更扰陲廓尔喀受封后仍以丹津班珠尔掯不给银又前辈班禅额尔德尼之兄沙玛尔巴觊觎庙中赀财谗搆廓尔喀听信其计诱丹津班珠尔至聂拉木托言议减所许之银遂掳以去复侵后藏边界并敢扰至扎什伦布维时仲巴呼图克图妄以吉祥天母前占卜不可抵禦簧惑藏众散去廓尔喀遂损坏庄严剽掠什物披猖已甚此番不得不大中国威出师再定以杜后患)
示必克始坚归顺(因命福康安统领巴图鲁侍卫章京及屯土降番并调索伦劲兵共近万人深入致讨福康安仰体朕怀不辞劳瘁以西宁一路较由四川出打箭炉程途近至二十馀日由此前往以冀早抵藏中筹画进兵事宜即可慰予宵旰此事予于初次彻兵时即有我往彼逃事虽顺我还彼至咎谁归之句盖中国之待外夷必使畏威方知怀德若不大加惩创则彼即一时降顺而我兵既彻安保数年后不复潜出滋扰及内地复调兵至藏而彼又逃遁则转以逸待劳何以禁暴为一劳永逸之计廓尔喀之烦再𠞰不啻先几之见此予所以于再用兵时断有取于唐太宗示之必克其和乃固之论也),取其残敢再潜滋廓尔喀敢作不靖不过恃其险远而又欺凌唐古特之人懦弱不能抵禦安知不欲佔据后藏侵寻蚕食前藏我国家帑藏充盈兵威强盛岂容此狡谲之徒肆其阴谋捣巢上既命福康安大将军统兵分路进𠞰务穴使其震摺国威乃可绥墙边围)
雪封正喜机方凑(自后藏抵阳布贼巢岭峻山深而彼处气候早寒当福康安领兵深入之时虽连次克捷贼人丧胆然时巳秋中方虑雪封致阻不得不及早彻兵而彼即屡次输诚吁降我款即皇上既怜其穷蹙复鉴其诚悃准其纳此藏功事机辐辏实臻全美),山险堪怜步未疲(大兵自济咙一路深入地势险仄福康安鼓励将士奋勇登陟甚至踵决履穿而攀援跳越皲瘃弗顾于万难攻𠞰之时毫无畏却竞获全胜扬武奏绩以藏大勋我皇上恩施稠叠深怜将卒艰辛盖虽用兵而未尝不以戢兵为念也)
王会即今添入绘壬子冬廓尔喀贡使噶箕第鸟达特塔巴等于西苑门外瞻觐棒赍贡物院补上温谕慰问并令画绘入职贡国臣恩加赏赉程昌期,舆图从古未曾披(藏地为唐之吐蕃其时即以为绝远况廓尔喀部又在后藏边外数千里初用兵时欲知其山川险易遍考诸史地里志诸家舆地书俱所不载即本朝通典一统志亦载而未详今已入版籍幅𢄙之大伊古未有)
济咙直入连摩垒(济龙官寨本属后藏所辖贼据险筑碉负嵎临河抵禦我师福康安等断其汲道即用火焚其碉座立即攻克遂渡热索桥由协布鲁噶多至雍鸦越帕朗古大桥连燬贼垒进逼阳布贼遂胆落矣),阳布将临迫守陴官兵一入贼境贼酋即畏惧屡遣头人乞降经将军等严斥驳回至是大军进逼阳布贼酋益深恐惧复遣大头人沙曼萨野至军营自称小的乞怜请命既将诱襄之人全数送出又将抢掠扎什伦布物件并私立合同缴出又遣大头人赍表进呈方物象马是非革面而又革心何能畏威怀德如此之诚恳至所遣大头人复至军营呈送牛酒猪羊米石备犒官兵恭顺畏惧较唐太宗便桥之役实为过之)
挽粟蜀中都不事(藏地在蜀徼外道远且险转输不易自福康安领兵进𠞰不半年即藏大功除运到兵饷粮米之外又沿途发价采买番子糌粑尽足敷军营之用绝无飞刍挽粟之劳也臣钱𣒊),峙粻商上亦无亏(布达拉扎什伦布商上蓄积向为商卓特巴噶布伦等任意侵蚀上命驻藏大臣总理稽查嗣后不许达赖喇嘛亲族等管事又允福康安等奏查明被扰地方除济咙聂拉木绒辖三处酌免两年租赋外其馀若宗喀定日等处俱酌免租赋一年俟商上再有羡馀时酌量或缓或蠲以惠番众)
奔巴选佛祛亲族(近年来达赖喇嘛班禅额尔德尼及各大喇嘛之呼必勒罕率出一家亲族牟利营私蒙古等渐不信服以致沙玛尔巴觊觎扎什伦布财产搆衅滋事皇上圣明烛照特制金奔巴瓶送至藏内佛前安奉嗣后如有呼必勒罕出世书名汇贮瓶中公同掣选顿除向来积弊于是众蒙古及藏中僧俗人等无不仰颂深欣皇上大公至正保护黄教安抚番众至意同服),卫藏连疆好洽比(卫藏讵内地甚远日用所需如布疋米粮向系番子等向阳布贩运廓尔喀所用食盐油酥则取给藏地彼此相资自不便停其贸易经驻藏大臣等酌定章程给与印照官为稽察仍前彼此通市以便番众)
银铸新钱监市令(内地铜钱向止行至打箭炉地方自打箭炉直至拉里全用银钱及碎银至是令商上铸造银钱每圆重一钱五分者纹银每两易钱六圆重一钱者纹银每两易钱九圆重五分者纹银每两易钱十八圆驻藏大臣派员督同噶布伦等监造验明成色正面用汉字模铸乾隆宝藏字样背面用唐古特字模铸乾隆宝藏字样并于边廓铸造年分与廓尔喀所铸同系纹银使彼此均无藉口可期永远通行臣谢墉,禄分戴琫养番儿(藏内管兵番目原设戴琫六名以下有如琫甲琫定琫等名递加管摄祗有空名无裨实用经福康安等定议戴琫等缺出统归驻藏大臣会同达赖喇嘛照依等级秉公拣选不得仍前徇私误公其番兵及管兵番目向亦不给口粮以致临时退缩并酌令商上每年每名给予贵稞二石五斗遇有征调每日支给糌粑一觔其番目除戴琫例给庄田外如琫以下各每年给银三十六两至十四两有差按季散给以资养赡番目番兵等均知感激自效不似从前矣)
鸿猷指示承鞭策(凡出师底绩我赏罚皇上睿谟广运决策几先加以严明人思奋勉故能迅奏肤功俘馘降顺凡中外大小臣工或亲见宵旰之勤或仰绎纶言之大即雁臣藩服亦无不慑贞助天声之远播喜异域之归诚益信师顺之理从来不爽),实事诗文共筦窥(以上赓吟所述皆敬徵皇上实事或恭本御制诗文或史馆方略据事直书毫无缘饰特筦蠡之识未能窥测高深以挂漏为愧)
豹略而来输黼幄(微黩皇上十全武功皆由于不得已而用兵无几武之心故能所向克捷动必观成与武之禁暴戢兵保大定功安民和众丰财七德事事相合自黄帝用武以来所传韬略未尝有也臣钱樾,麟经所载熟书帷。
楚庄称颂惭无示,左传虽誇此有词。
全以十而合以七(计自用兵以来如王伦苏四十三田五均内地奸民跳梁小么不足比数凡平定金川二次准部二次廓尔喀二次及回部台湾安南缅甸各一次以事则十全以地则七处无不以七德为兢兢幸愿与上苍洪佑予惟日慎一日不敢少存勤远之念天下臣民长事升平之福),长承昊佑万年垂(御制)
台湾杂感 其二 清 · 张湄
七言律诗 押庚韵 出处:以《柳渔诗钞》为底本。 创作地点:台湾
干头真听草鸡鸣,石上流言谶早成(作者注:「厦门僧掘地得古砖,上有隶文曰,草鸡夜鸣,长耳大尾,干头街鼠,拍水而起,起年灭年,六甲更始,康小熙魄,太和千纪,凡四十字,识者曰:草鸡大尾长耳,郑字也。干头衔鼠,甲子也。谓郑芝龙天启甲子起海中为盗,至康熙甲子(1684)而灭,康小熙魄,寓年号也。」)
七郡逋囚充臂𭠥,三江战舰剧纵横。
火飞龙碽红毛尽(作者注:「郑成功掘得铜炮,曰龙碽,无禦之者。」),飙涌羊山白下惊。
劫运不曾逾甲子,俄看东海腐长鲸(作者注:「成功肆毒,滨海民患之,有善知识者云,此东海长鲸也。」)。(施懿琳编校)
东宁百咏 其十一 清末至民国 · 苏镜潭
七言绝句 押鱼韵
山川草昧记巢居,化鹿浮牛半子虚。
亘古洪荒山海志,传闻华佑有遗(编者按:「遗」,《东宁百咏》误作「匣」,据《台湾诗钞》改。)书。
作者注:「普陀山僧华佑,当郑芝龙时,常偕其友萧克至台湾。年馀,自蛤仔难入山,经历南北番社,详考其山川风俗,辑为一书,内称『某日至浊水溪,水大不可涉,乃骑野牛而渡;又至苏澳,见鹿入水化为鱼,角犹存。』事属创见。今其书已失传。」此诗又载吴幅员《台湾诗钞》。
东宁百咏 其五十九 清末至民国 · 苏镜潭
七言绝句 押删韵
靖海舟师破百蛮,功成陈币泪潸潸。
入吴本为封侯计,一剑恩仇亦等閒。
作者注:「施琅福建晋江人。少从戎,为郑芝龙部将。及成功起兵安平,与弟显从之。年少号知兵,恃才而傲。有标兵某得罪,逃于成功,擒治之。成功怒,逮其家,杀其父及显。夜走,匿荒谷中三日。佃兵某知其才,饭之,乃逃之所部苏茂家。捕者至,假一舟、一剑、一竖子,夜渡五通,入安平。久之,降清,授同安副将,迁总兵康熙元年(1662),擢水师提督。四年(1665)挂靖海将军印,疏请伐台。二十二年(1683)大治舟师。六月十四日,发铜山,会于八罩屿,遂克澎湖。乃刑牲奉币,告于成功之庙曰:『自同安侯入台,台地始有居民。逮赐姓启土,世为岩疆,莫可谁何。今赖天子之灵、将帅之力,克有兹土,不辞灭国之罪,所以忠朝廷而报父兄之职也。但起卒伍,于赐姓有鱼水之欢,中间微嫌,酿成大戾。于赐姓,剪为仇敌,情犹臣主。芦中穷士,义所不为。公义私恩,如是则已。』言毕泪下,台人为之嗟叹不置。」此诗又载吴幅员《台湾诗钞》。
仙霞岭 清 · 赵翼
 押词韵第七部 出处:瓯北集卷三十一
地媪不甘卑,突起耸天半。
四山积铁黑,陡削千尺岸。
何年通往来,线路入穹汉。
闽越此扃钥,界画天所判。
初从井底升,盘旋劣容骭。
马蹄石迸火,人颡笠雨汗。
曲磴万级梯,乔松百寻伞。
渐蹑罡风颠,群喘作云涣。
屹然见雉堞,横锁两崖断。
扼隘成绝险,石角露精悍。
信哉形胜地,一夫剑可按。
古来割据几,往往藉掫捍
宝应及审知,乘时划疆畔。
翻疑天设险,徒为人长乱。
不知鸿濛初,胡创此危厂。
我来值承平,途已列阛闬。
缅惟国初时,遗孽尚潜窜。
开门有降将,省折枪半段(国初取闽,郑芝龙早有降意,仙霞关不留一兵,故大兵得长驱入)
强藩继䲭张,欲取浙潮盥。
老罴当道卧,终摧贼矛锻(耿逆之变,李武定兵扼此关,贼不得出)
事往父老稀,时清风景换。
重闭念勇夫,俯仰一挥翰。